迟宁很自然地把孩子背到背上:“你说你记不得原名我就给你起了一个叫凌霄好不好?”
凌霄。
顾凌霄想起绯红色的落英里青年铮的一声收剑入鞘回身一瞥龙章凤姿宛如春归。
“嗯”顾凌霄长而密的睫毛抖了抖“那我该叫你什么?”
“你应唤我师尊。”
“师尊……”
顾凌霄把脸埋在迟宁的肩头在心里又贪婪地叫了一声:师尊。
场景飞速变幻还是在监牢里顾凌霄被四根玄铁链牢牢捆住手足。
啪嗒——啪嗒——
湿冷的墙面正往下滴着水水珠砸在顾凌霄淤青可怖的伤口上撕裂般地疼。
顾凌霄忍着痛意喉咙里像含了沙子:“师尊我比武时失控杀人是我错了我愿意赎罪求你……求你别逐我出师门。”
迟宁白衣曳地半垂的眼眸里裹着坚冰无情冷厉看顾凌霄时仿佛在看一棵毫不相干的草芥。
“你当受戒。”
踏鸿剑缩成三寸长的匕首剑刃如雪毫不犹豫地刺进了顾凌霄的胸膛。
血涌如洒朱砂墨。
……
等到从梦魇中抽身时顾凌霄的冷汗已经浸透了里衣。
他按向胸口处皮肉之下一颗心还分明地跳动着。
但被剑刃剖开的痛感仿佛还残留着尖锐如毒蛇的獠牙刺入其中。
浓稠的夜色里顾凌霄轻声嗤笑:
迟宁啊迟宁一意孤行收我为徒的是你满手鲜血废我灵根的也是你。
你到底拿我当什么一只随意施舍的狗还是一个可以随手丢弃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