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指节从迟宁流泻而下的发丝间穿过顾凌霄喉头发紧:“都给我……是什么意思?”
迟宁答非所问仰着头凤眸透出点旖旎:“想喝酒萧镜走时埋在桃花树底下的那坛。”
无论迟宁做什么决定好像都和酒脱不开关系。
风雨夜在小舟上是这样此时亦然。
他太保守了一颗心惯常是冷的要用烈酒浇透了骨髓才敢说些做些放浪形骸的事。
迟宁卧房里小方桌两侧二人对坐。
一大坛梅花酿被喝光迟宁用手撑着侧脸把酒杯底朝天翻过来:“没了?”
“没了。”顾凌霄道。
顾凌霄不算醉只是额角发胀喉咙里很干。
他走到迟宁跟前低头瞧他:“醉了么?”
迟宁摇头:“酒没了就该做正事……”
顾凌霄腰间一紧是迟宁的手臂环了上来。
迟宁的身子罕见地发热像三伏天里的积云蓄饱了水汽轻轻一碰就能缴出雨水来。
迟宁坐着侧脸贴在顾凌霄小腹位置睫毛不住抖着。
顾凌霄挤出一丝理智问:“到底怎么了?”
感到腰间的手往下拉了拉顾凌霄半蹲下身子和迟宁平视。
迟宁身体前倾吻在了顾凌霄的眉骨上。
只吻上了还不算嘴唇还慢慢移动描摹着那道棱角。
“你不想要吗?”迟宁的声音哑而蛊惑气息细细洒在顾凌霄皮肤上激出一阵痒。
单这一声顾凌霄能把命都给了迟宁。
他们不知何时纠缠到了床上。
两人都有酣畅的醉意冬日的寒风被隔绝在外。
床褥被折腾地杂乱迟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黑发黏湿在鬓边。
迟宁摸着顾凌霄的心口:“你不是气吗?气我对你有所隐瞒疏远你。我这样补给你阿霄我很在乎你。”
换来顾凌霄狂乱的吻。
顾凌霄抓着迟宁的手更用力地按在心口。
皮肉之下擂鼓般一声一声说着少年人的心动。
迟宁不是断绝了七情六欲。
从程翊风埋伏的客栈中出来小巷里顾凌霄愿意抱着他的时候。
迟宁看见了顾凌霄身后的万丈阳光。
他也有赖以生存的浮木了。
有人拿他当跳板有人敬他如神明有人恨他入骨髓。
人情纷杂顾凌霄那么认真地看着他说要保护他帮他对抗世界。
两人的身体挤在一处空气都被压薄了迟宁听见顾凌霄问:“师尊当年为什么要带我上山?”
迟宁喘了口气吐息绵长:“我怕再也见不到你了我怕人间不能好好对待你。”
当年迟宁在荒野里救了顾凌霄。
迟宁和这个小孩的约定是到了村镇上小孩就要一个人走。
隔日他们就到达一处热闹镇子。
大街上是顾凌霄主动松开迟宁的衣袖很听话毫不留恋似的。
迟宁走到长街尽头转过身回看的时候顾凌霄还站在原地。
眼睛一直看着迟宁脚底懂事地一动不动。
街上熙攘喧哗迟宁见到顾凌霄被位行色匆匆的大人撞了一下。
那男子很是生气用手狠推顾凌霄的额头嘴里骂了句什么。
人群波浪似的从迟宁身边经过。
两人像随时会被人潮冲散的沙石。
迟宁当时浮现出一个想法:我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迟宁挥别过许多人。
离开某处奔赴某处人之常情。
唯有这次觉得伤感。
山川湖海阻隔千万个日夜里失去联络。
“命运太脆弱了”迟宁动情地吻顾凌霄“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你这样情况的孩子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所以回去找你。”
顾凌霄像跌入了极尽美好的梦里。
他最期望得到的乍然得到迟宁说的每一个字比顾凌霄梦过千百遍的还要甘美。
“除了悲悯阿宁我希望听到你的一声喜欢。”
“喜欢”迟宁说“喜欢你……”
迟宁目光里混着醉和冲动:“你怎么会喜欢我。”
“我都不会喜欢我自己。”
“沉闷无趣我经历过太多太多了甚至都在麻木……”
顾凌霄听迟宁剖开自己很真也很让人心疼。
“我对你好……我对你好……”顾凌霄道“我不会辜负你。”
一切都沉溺在黑夜里。
外面不知何时下了雪顾凌霄听到雪声时正值一根青竹被积雪压断。
迟宁的腰弓得像折断的瘦竹划出一道不可思议的弧度单薄的蝴蝶骨把绸衣顶出形状。
迟宁是舒服的畅快淋漓一醉不醒顾凌霄的手在帮他藏在被子下滑动的时候被子一鼓一鼓。
直到顾凌霄又往后碰了碰。
迟宁敏感地一缩。
“疼会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