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的小徒弟能独当一面了他也该去了结一些事情。
这是迟宁第一次彻底地跟顾凌霄分开没有信笺未交待去处。
小徒弟就不知所踪。
顾凌霄会去哪儿?
迟宁忽然有些顾忌。
他若是真死在了玄断山像薄叶被压在重雪下。
两人岂非要相隔天涯。
“仙尊迟仙尊?”潘云鹤发现迟宁走神了又把一支小旗插在沙盘上“您在听我说话吗?”
迟宁听懂了潘云鹤鏖战的方法。
“可行但城中士兵必要折损大半很残酷。”
“残酷也要实行这是我们的使命”潘云鹤把代表顾凛的小旗拔掉抬了抬下巴面容沉毅“万死不辞。”
“如果我的方法不成功你再死战。”
“什么方法?”
迟宁:“挺简单的放我出去一趟。”
潘云鹤几乎没有思考:“不可!”
潘云鹤很敬重同他作战的兄弟们他们不能后退半步他们要保护城中的家人出生入死理所当然潘云鹤谓之勇敢。
而迟宁能为了素未谋面的人单枪匹马去见顾凛潘云鹤谓之大义。
“不从城门出这次我走密道不会有事。”
城中挖有密道在整座城的后方出口被山坳遮掩着一般用来和中原联络。
如城池失守百姓便会从那里往南方逃脱。
迟宁往外派探子走的也是那条路。
密道很狭窄出口又和顾凛的地盘是背离的没有人想过利用密道偷袭。
迟宁缓缓地把灵犀缠在手腕上:“今日是腊月十五按习俗城中会有冬祭宴。”
潘云鹤点头眉心皱的很深。
“等我回来和你们一起庆贺。”
迟宁定下了决心无论潘云鹤怎么劝都不松口。
“我是统帅”迟宁第一次搬出这个身份“你该听我的。”
潘云鹤重重锤了下桌:“我和你同去!”
时不可被夏元押进来恰巧听见这句。
时不可:“你愿意送死就送死潘云鹤不也争着去你不带我就行了吧?”
自从被迟宁带着来城门口时不可全身都写着拒绝。
时不可没猜对迟宁的意思迟宁带他来大营是怕统帅府的守卫看不住他。
迟宁:“不带时前辈怕你有危险。劳烦潘副统帅把他留在大营里派人照看些。”
“我能有什么危险出了事我保准第一个跑。”
时不可觉得迟宁烦死啦!
什么人都关心他死不死关迟宁什么事还要迟宁操心。
顾凌霄跟迟宁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竟然不烦他还说喜欢!
时不可气了个倒仰。
咚咚的擂鼓声传来。
有军官来报说顾凛亲自带人到了城门外。
“是个好机会趁他注意力在城门这里我悄悄走密道。”
潘云鹤强硬地拦住帐门要求必须和迟宁同去。
消磨了大概半刻钟迟宁担心误了时机勉强答应:“走罢。”
两人都换了身夜行衣离开大营的时候天气垂垂欲暮西边的天空泛着灰紫色
两人都举着火把下了密道。
迟宁走在前面潘云鹤在后。
走了快半个时辰迟宁听见后头有挺大的动静。
一回头看见潘云鹤蒙着脸头上裹着黑巾浑身只剩了一双眼睛。
“你什么时候蒙上了脸?”迟宁道“距离和顾凛碰面还有一段时间不必这么紧张。”
“我真的紧张。”声音从布料里透出来闷闷的。
迟宁轻轻笑了一下:“没事儿我护着你。”
两人又走了不久迟宁停下抬手敲了敲头上的砖块确定道:
“就是这里了我们休息一下挖开石砖上去。”
迟宁提出歇息是体谅潘云鹤高高大大的男人进了密道之后就有些缩手缩脚。
不知道是不是怕黑。
仿佛知道迟宁在想什么潘云鹤道:“我确实怕黑。”
“吃些干粮吧。”迟宁说。
迟宁在干粮上下了药药性不烈就是能让潘云鹤在密道里睡上几天。
这趟太危险了谁去迟宁都不放心。
打一开始迟宁就没想让潘云鹤去。
潘云鹤接过干粮却没吃:“烤饼上长了朵蘑菇。”
“我瞧瞧。”
迟宁站起身微抬起手对准潘云鹤后颈想劈下去。
谁料潘云鹤也突然起身迟宁没防备背靠着石壁稳住身形。
潘云鹤:“你要干什么?”
火把斜倒在地头顶上的砖皮簌簌往下掉。
凌乱又失控除了一圈橘色火光四下都是溶溶的黑。
迟宁想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