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讲得再精彩都不如实际演上一遍来得直观。
教相声江野自知是不够格。但毕竟前世德云社的辉煌摆在那儿演一场帮【梨云社】的人开开窍没准能让虞非晚这位师叔破局。
吴鹏飞挺着个肚子慈眉善目地提茶慢饮道:“你俩先对对包袱?”
这一场江野逗哏张文忠捧哏谁使活就得按谁的节奏来。
江野挑重点的包袱给张文忠说活:“您跟着我说就成没问题。”他心里有谱。
虽说相声是三分逗七分捧可包袱响不响还得看抖活儿的技术;只要包袱埋得好捧哏都会被带得超常发挥。
“上台别慌小江忠叔给你兜着底儿呢。”张文忠起身拿掉眼镜。
江野也摘了手表:“得嘞争取不给您丢人。”怎么说也有上辈子在德云小剧场的表演经验他稳得住。
虞非晚根据身高从行头架上挑了件深蓝色的长大褂。
江野从下面开始系扣每一步有条不紊待穿好了虞非晚又帮他理了理边角。
张文忠在旁点头说道:“等会儿非晚你来报幕?”
虞非晚笑着应了声好。
越是传统手艺人越是讲究规矩。哪怕江野是过来“指点”一二哪怕今天只有一场张文忠也严格按照演出的规矩安排该有的环节都不能少。
大褂上身江野表面平静内心却不由地感到兴奋。
没想到在这里还能过把相声瘾他不禁跃跃欲试。
开灯拉幕捧哏的张文忠先出去接着江野四方步上场。
大梁贵公子气盖苍梧云。
虽说穿越后变帅了对讲相声可不是什么优势但江野的姿态特别敞亮。
张文忠暗自赞叹这小子敢上台甭管活儿好不好瓷不瓷实这气势就先成功了一半。
虞非晚果然上台报幕:“下面请欣赏相声《我是文学家》表演者江野、张文忠。”
两人站到话筒前简单调试完毕江野趁空扫视了一圈台下。
除了虞非晚的表情认真又期待其他人都或多或少带着点不屑。
就好比看他一个外行糊弄内行人要讲得不好擎等着给你轰下台去。
这点阵仗难不倒江野他气沉丹田面带微笑地问了好。
上得台来必须先做一段自我介绍:“各位下午好!我叫江野是相声界的一名小学生。”
“哟后起之秀。”张文忠轻车熟路地接着。
江野冲张文忠一伸手想糊弄过去:“这位是无所谓是吧”
“嗳你先等会儿。”张文忠急了立刻拦住“怎么到了我这儿就无所谓呢。”
这类包袱传统相声中也不少见张文忠妥妥地接了过去。
上来就抖了一个包袱那贱兮兮装模作样的架势把虞非晚逗得直乐。
只不过对吴鹏飞、侯文诏以及一帮徒弟们来说这种小伎俩他们可笑不出来。
底下几个人已经在交头接耳轻声议论。
“就这?也好意思来指点咱们说相声?”
“嘛意思?弟弟。不是说好了教点新玩意的吗怎么还是老活儿啊?”
对江野的开场这群人显然是很不服气。
“师妹一准儿让这家伙给糊弄住了要不说还得是小白脸呢。”某屁股脸师兄吃味地嘟囔着。
候文诏在前排听得火起转过头来瞪了他们一眼瞬间给这帮家伙吓得噤若寒蝉。
这位侯师叔可不是闹着玩的那是相声界宝贝一样的人物圈子里是个人见了他都得喊一声侯三爷。
这不单单由于他是师祖侯宝华的小儿子更因为人家同时拜在好几位相声老先生门下苦练相声三十余年。
不光基本功扎实无比而且对学艺要求极严。
多年来侯师叔一直为相声发扬光大四处奔波绝不容许任何人对相声有半点不敬。
在师傅张文忠面前他们都敢开几句玩笑而当着侯师叔的面一拨人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老实得很。
没办法谁让大家伙儿基本功没学好呢每次瞧见这位师叔就难免心虚。
师叔生气一瞪眼他们自然不敢再咋呼但看向台上的江野目光中仍带着股轻蔑。
不过所有的鄙夷仅仅只停留了几十秒钟他们就被自己忍不住的笑声狠狠地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