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书榆让如兰和如意两人跟自己一起回了屋子,坐在椅子上想了又想,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自己可别又被人给耍着玩儿了,这些个古人的心计她已经领教够了。
“如兰,你从玉浮带过来的侍女中挑几个嘴严心细的,让她们每天都四处打听打
听几位少爷少奶奶的吃穿用度是个什么情形,记住了要悄悄儿地行事,不许声张。”
如兰听了如意学的话也很生气,不过她比较稳重,知道穆书榆这样吩咐下来自是有其用意,也不多问答应之后便在心中想着合适的人选。
这样没过几日便有了消息,几名打听情况的丫头回来都说二少爷、三少爷那儿根本不像没钱的样子,吃的穿的甚至比王爷活着的时候还要强些,大少爷那里倒是没打听出来什么,不过有一次看见他那两个儿子出来时身上的配饰可都不是凡品,应该也不像是没钱,其他的四少爷、五少爷虽然年纪还小,但日常起居也是讲究得很,至于剩下的庶出子女却是过得与太妃一样节省。
平庆王赵辉只有五个嫡出儿子,其余全是庶出,这样看来一定是赵信书他们这几个人掌握了王爷的遗产,在自己面前哭穷诉苦不过是为了利用自己还有穆书燕在宫中的地位得到封号爵位而已。
穆书榆想到这儿觉得有些心寒,自己一心一意为他们担忧,甚至不惜得罪秦承释,结果换来的却是这样的对待,真是不值。同时也想起来那天秦承释说自己妇人之仁这句话,难道说他早就知道王府并不穷,所以才不肯赐赵家封号爵位的?
这说不通啊,赵家有钱并不应该影响到这件事啊,可以说这根本就是两码子的事儿,秦承释为何要混为一谈?除非……,除非赵家是非常有钱,而且有钱到能让秦承释对之产生不满的程度了!
穆书榆现在是特别庆幸自己的脑子总算是正常发挥了,这些日子她都被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搅得有些糊涂了,自己就应该像这样时刻牢记所处环境之险恶,凡事都要多想想,凡事也都要多防范,不然随时都有可能丢掉性命。
在心里自夸又自得了一会儿,穆书榆又让那几个婢女往后要更加细心地去打听各处的情况,无论发现什么事儿都要报上来,做得好的还有重赏,那几个丫头立即答应着,觉得这还真是个不错的美差。
“太妃,王爷的这几个儿子居然如此混帐,真是枉费您的一片心了,您在这里省吃俭用,他们却过得滋润逍遥,这还像话吗!”如意气得不得了,等那几个婢女出去后便恨恨地说道。
穆书榆轻轻一笑:“不用气,对我好的我自会百倍回报,对我不好的我也必会千倍奉还,看来他们是都当我这个太妃是废物一个了。”
王府之巨富能让当朝皇帝猜疑不满,除了危及皇权之外再没有第二个原因!穆书榆想明白这一层关系后,又回忆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到王爷死后秦承释的态度,如果他要是稍微对平庆王有一点顾念之情也就不会那样轻浮地对待自己了。
现在的问题是要是王府真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自己该怎么办?穆书榆只知道无论王府出了什么事,都万万不能让自己与穆书燕受牵连,要不到时说不定整个玉浮都要跟着担罪名。
渐渐地穆书榆心中形成了她自认为比较靠谱儿的猜测,那就是秦承释不赐封号爵位一方面是为了削减王爷的权势,毕竟平庆王是争战杀场的有功之臣肯定有一批死忠的部下与党朋圈子,再一个也有可能是收回封地之后便可以逼迫王府之人动用王府根基,情急之下说不定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这样秦承释便能利用这个机会抓住证据根除掉祸患,平庆王连大婚之日都没有奉旨回来,可见事有蹊跷,自己绝不能再莫名其妙地被人耍弄,这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如意,你去将潘校卫找来。”
如意应声而去,不多时便带着潘校卫进来了。
等潘校卫见过礼后,穆书榆面色沉重地说道:“潘校卫,如今有一件事关玉浮的要紧事,若是办成了便是玉浮翻身之日,若是办不成那不但咱们所有人的性命交都要交待在这儿,而且怕是玉浮也要跟着遭殃。”
潘永听了立即跪了下去:“卑职誓死效忠玉浮与太妃,一切全听太妃吩咐。”
潘永是玉浮前皇后也就是穆书榆生母带进宫的,当初不过是个娃娃兵,后来穆书榆的母亲因为久病不愈,为了女儿打算特意培养了些宫人侍卫以便能让穆书榆将来有人可用,如意如兰包括潘永都是那时提拔上来,忠心自是不必说。
穆书榆点点头,开始交待自己所想之事。
“川曲国仍是不肯交出廖子斌?”秦承释问着站在下面的白鸿信。
“回皇上,川曲自认信义之国,不畏天下人言,更不畏强国施压定要保廖子斌平安无事。”
“哼,他川曲与纪国前丞相廖子斌里应外合谋夺纪国新君之位还敢妄言信义二字,真是笑话,你去说与纪国丞相,说朕已决定发兵川曲,也会好好善待文妃,让段震浩放心吧。还有让范智成召集部署好人马,随时准备出兵。”
“臣遵旨!”白鸿信说完立即退了下去。
“这里里外外没一个让朕省心的。这茶不错,你让人给太妃送去些,就说这几日朕因为忙着朝廷上的事冷落了太妃,让太妃不要见怪,嗯……,说朕晚上的时候过去看太妃。”秦承释觉得穆书榆这几日应该能体味到些人情冷暖了,也应该明白只有自己抬举,别人才能高看她这个太妃,先给点儿教训也就可以了,再说自己还挺念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