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虽然谭月偷跑出来的事情给白浩担心够呛但比起面对丈母娘的困难来说迈过白浩心中的那一个坎显然更困难一些。
所以在谭月自以为将白浩的注意力转移忘掉了山林中的不愉快并离开病房去食堂打份午饭回来的时候白浩便已经解决李婷那边的事情了。
虽然严格说起来这事其实是李婷自己想明白并不算是白浩解决的但在挨了一通训斥后李婷最终还是没有为难白浩和自己那个外向的女儿。
难为有用吗?根本就没用啊!
白浩什么身份就不说了自己除了责怪训斥一般难道还真能把这位大少爷怎么样不成?
而自己的女儿又是个有交流障碍的要是被自己一凶一吼受到什么刺激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这这件事是自己的女儿私自做的决定自己还难道还能回到从前将擅做主张的闺女给扣下不成?
更重要的是看谭月如今的状态明显就是跟定了白浩而且交流障碍症也逐渐有些好转这让她这个做妈妈的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做出那种帮带鸳鸯的旧社会家长的做法吧?
所以在接到白浩的电话后李婷则是对白浩私自乱跑狠狠批评教育了一番然后再问问有没有受伤谭月状态什么样便挂断了电话。
因为有谭月陪在医院所以先去参加顾家珠宝展查看顾明辉行动进度的罗胖子便十分体贴但没有来打扰这两人的二人世界。
等到晚上的时候谭月回到隔壁特意为他空出来的陪护房去睡了八号则是一个人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思考着在自己昏迷前发生的。那许许多多的事情。
有一种恐惧叫做后怕。
在山里的时候虽然白浩亲眼眼见识过一场滑坡猜到那群被直升机之眼离开的旅游团根本就是凶多吉少。但因为身边有于师傅陪着再加上想要走出山区的念头所以那种恐惧一直被白浩深深藏在了心底。直到于师傅的死彻底唤醒了它。
不是因为白浩从小到大的生活中多半是与老爹进行斗争即便是扔到山中与环境进行抗争从来没有遇到过像这次这样宏大的场面。所以到那种灾难性的自然灾害真正发生的时候白浩的心不避免的乱了。
他开始恐惧开始惧怕开始焦躁开始自我怀疑甚至开始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无能为力。
亲眼看到熟悉的人消失在自己的身边是一种很残忍的事情。这种感觉和猎一头猎物抓捕一个罪犯是完全不同的性质。
对于白浩来说死亡或许并不可怕那种面对死亡威胁或者说看别人面对死亡威胁却无能为力的感受真的像将心脏刨开然后狠狠揪住一样疼痛。
于师傅西红柿阿姨导游高宏还有车上的孩子男人女人……
白浩真的不敢相信这样一群在不久之前还兴高采烈热热闹闹准备旅游的人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那可是一车的人啊!而且老天还十分残忍的只留下了他一个人。
呵这是不愿意去收他的性命吗?
白浩盯着白色天花板感觉眼睛发酸但还是不知者争鸣着眼睛盯着头上放不愿意闭上。
“我果然是个祸害。老天都不愿意收我的命。”
白浩自言自语着脸上露出了一种带有嘲讽意味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