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出乎意料地温和客气:“普善大师请坐。”
普善大师谢过郡主恩典在郡主下首坐下。
姜韶华既不问普善大师来意也不提白云寺命案只微笑注目。
普善大师心里再次长叹一声。
和锋芒毕露能言善道的陈舍人相比年少的郡主冷静过人极有城府这才是真正的难缠。
“郡主”为了白云寺的清名普善大师不得不低头:“贫僧前来求见是向郡主请罪。白云寺出了这桩事皆因贫僧管教不力之过。请郡主降罪!”
姜韶华扯了扯嘴角慢条斯理地应道:“普善大师不必自揽罪责。这件命案是白云寺武僧误伤人命和普善大师没什么关联。本郡主也不会借着此事大肆发作等公审那一日杨审理自会依据朝廷律法秉公断案绝不会冤及无辜。”
真等到那一刻白云寺多年清名就毁于一旦以后还有什么脸面立足?他这个白云寺高僧以后还怎么给人讲佛念经?
普善大师捏着鼻子来低头请罪就是因为被拿捏住了痛处。
来低头当然要割肉。
郡主不满意此事就没法了结。
普善大师声音愈发恭敬:“听闻郡主巡查雉县太平粮仓粮仓里存粮只有三成。佛祖慈悲不忍百姓受苦。白云寺里尚有些存粮想捐赠给县衙补足粮仓。”
姜韶华笑了一笑:“普善大师一张口就捐赠千石粮食这份胸襟气魄慈悲心肠令本郡主钦佩。”
普善大师想了想又道:“雉县还要建三座太平粮仓县衙缺银白云寺愿捐赠一座纯金佛像聊表心意。”
所谓纯金佛像就是以黄铜做里外面镀一层赤金。以白云寺里的佛像大小一座佛像的赤金表面刮一刮融一融少说也得百两黄金实在不是一笔小数目。
姜韶华继续赞道:“普善大师着实慷慨。”
还不行?
普善大师微不可见地皱眉终于亮出底牌:“郡主为南阳郡之主庇护一方百姓心地仁厚。贫僧日后定当为郡主扬名让雉县百姓有感恩之心。”
姜韶华挑眉一笑转头吩咐银朱:“银朱去煮一壶好茶。”
普善大师暗暗松一口气。
银朱笑着应声而去过了片刻端了热茶来。
终于喝上了郡主的好茶。
待半盏热茶入口郡主不紧不慢地张口道:“白云寺里都是方外之人上公堂确实有些不妥。这样吧本郡主让雷县令张贴公文这一案就在白云寺里开审。也别让百姓们来围观了早日了结此案。”
普善大师起身谢恩。
姜韶华淡淡一笑:“普善大师难得入红尘本郡主总是要给几分薄面的。本郡主只盼着雉县平平安安百姓们吃饱穿暖。雉县安稳了白云寺才得安稳。普善大师说是也不是?”
普善大师正色应道:“郡主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