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陈卓做了几十年的王府长史于官场逢迎来往熟稔至极。迎了钦差一行人进王府后代病中的郡主接了圣旨又殷勤设宴款待朱郎中。
朱郎中喜好美酒陈卓将自己珍藏了几十年的好酒拿出来。朱郎中喝得兴起酒酣之际便透了句口风:“听闻王四公子想见一见郡主王丞相便以问询新粮一事为由头宣召郡主进京。”
饶是陈卓城府深听到这等轻浮之言面色也变了一变。
一股怒火自心底翻涌而起。
郡主何等尊贵。这个王丞相竟然因幼子一时好奇心起就宣郡主进京……这简直是对南阳王府的莫大羞辱。
朱郎中酒意上涌飘飘然压根没留意到陈长史面色不太愉悦自以为风趣地笑道:“南阳郡主虽然年少却丽质天生美貌出众我在京城也有所耳闻。王四公子正当年少是万里无一的少年俊彦。说不得相见后就有一段佳话……”
“朱郎中我再敬你三杯。”陈卓按下怒气笑着举杯。、
朱郎中哈哈一笑欣然举杯。喝完三杯后朱郎中遗憾地说道:“可惜郡主身体有恙不能及时应召进京。”
陈卓也随之叹息道:“确实不巧。郡主这些年身体康健偏偏前几日骑马出行受了寒风回来之后就病倒在榻。”
朱郎中目光闪了一闪若有所指地说道:“陈长史的话我当然是信的。只是就这般回去交差只怕丞相大人不快。到时候怪罪下来我这个礼部郎中实在担待不起。”
陈卓一脸诚恳真挚:“此事还请朱郎中周旋南阳王府上下都感激不尽。”
宴席散后陈卓亲自送朱郎中去休息顺便塞了一个小巧的木匣子到朱郎中手中。
醉醺醺的朱郎中恍若不察。待陈长史离去后朱郎中立刻精神抖擞大开木匣子一看果然是一摞银票。一张五百两一共二十张。
朱郎中顿时喜上眉梢。
礼部是个清贵衙门没什么油水。来南阳郡做钦差的差事是他花了不少力气抢来的。毕竟南阳王府出了名的富庶。和南阳王府交好的朝臣们谁在私底下没得过好处?
瞧瞧他稍微露个口风就换了一万两银子回来。按着官场惯例走的时候总不会让他空手。也就是说他还能再赚一笔。
这买卖再划算不过。
……
朱郎中这里满心欢喜冯长史可就面如锅底心中不忿了。
他特意在陈卓的书房里等着张口就是一通阴阳怪气:“出手就是一万两银子陈长史好大的手笔。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陈卓无奈苦笑:“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不过这银子该花总得花。不然要怎么应对眼下这一关。”
冯文铭哼了一声说话愈发刻薄:“区区一个礼部郎中除了跑腿传旨喝酒废话看不出有别的用处来。”
所以说当年冯文铭在户部当差多年不得升迁也不全是因为相貌平庸。就这耿直脾气在官场里根本混不开。也就是南阳王和郡主祖孙重才惜才一般人哪里吃得消?
陈卓知道老友的臭脾气也不和他计较笑着说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权当是扔了个肉包子出去。你就别絮叨了。”
冯文铭发了一通牢骚怨气稍平低声道:“今日晚宴上朱郎中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陈卓低语几句。
冯文铭的脸色倏忽变了眼里直蹿火星:“简直是欺人太甚!拿我们郡主当什么了?千里迢迢进京城就为了给王四郎瞧一眼?呸!他哪来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