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明天一大早她她一刻都不能耽搁得早早地赶去北燕京城里听说去的人可多了去迟了可就没有了他得赶在别人前头好排队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得好好把握。
但是这样天大的好机会是这绝对不能让阿爹知道的不然他一定得嚷嚷着给自己讲大道理什么君子取之有道什么君子不食他人嗟来之食什么君子不为五斗米折腰。
都什么时候了再不折腰就得折寿了。
她饿的晕晕乎乎的摇摇晃晃的回到自己家的小茅屋里看了看躺在床上冻得瑟瑟发抖却还是躺的直直的阿爹不由得想起阿爹说过的话他说“君子立于天地间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睡有睡相。”
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伸手打开早不足以遮风的破门一阵寒风凶猛的袭来刮得她连眼睛都睁不开用手挡在额头方才勉强看清前方的路踉跄着走到旁边的水井打上一桶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她实在是太饿了家里一点吃的都没有只能先喝点水缓解缓解饥饿了。
“咳咳咳咳……”喝的太急反倒被那冰冷渗骨的凉水噎得上气不接下气堵的她在原地跳了好几下半天才缓过来一双眼睛被憋得通红活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兔子。她用手轻抚着胸口将手中的水瓢恼怒的摔在地上愤愤道“连你这任人使用的破玩意也敢来欺辱我?”
“……辛辛辛辛。”茅屋里飘来阿爹的虚弱无力的呼喊声。
听到阿爹的呼喊心里烦躁的不行阿爹自己一直不愿与低他一阶的人同流也不愿让她出去做工整日如此他们都有多少天没吃饭了。
她一边喘气一边往进走去红着眼圈问道“阿爹何事?”
唐文博早已瘦弱不堪整个身子只裹着一条破烂的薄被子半撑着勉强坐起身子颤抖着左手指着小木桌子上的几本破书断断续续的说道“……辛辛今日的……诗词可否……可否温习背诵?”
她红着眼睛忍住眼眶中四处打转的泪水环视家中一周茅屋顶端根本不足以遮挡寒冬凛凛之风墙壁四面处处是缝想想在琅县所有的一家一户中几乎都被盗贼光顾过只有他们家从来没有因为没有一家人家看的上眼的东西。
或许家里唯一值钱的就是那张断腿桌上那几本破书了。
可是就算盗贼盗去了倒卖给谁?谁要那几本破破烂烂的书买回去了还得自己修补。
越想越觉得委屈自己当年好好的一个家怎么就能落魄成这样?
一激动就哭着将桌上的书本全部用胳膊扫落在地上又上去踩了几脚指着地上哭着说“终日就只知道读书您何曾想过养家糊口?别家的姑娘每一季都有一件得体的衣裳我呢?多少年了都是这一件。”她揪着自己破破烂烂的衣服指着自己家的米缸“可这些我都不在乎您有看看我们家的米缸空了多久了吗?您有反思为何我们这么久了连一顿饱饭都吃不上吗这些您都仔细想过吗?”
阿爹仍然不为所动只是怔了怔不停地咳嗽看着阿爹深深凹陷下去的两颊她有些失神的摇了摇头嘴里念念叨叨的往外跑去“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我本就不该指望您来养家。”
唐可辛抹着泪头也不回的往城外奔去她现在不想回去也不能回去否则必定跟阿爹吵起来。
她跑啊跑跑啊跑唯一的念头就是跑到北燕京城好等到过两天霍家和朝廷发粮她好讨一点来父亲和她就可以再撑几日到时候她再去大户人家做工。
这个家她一定要撑起来。
不能再让街坊邻居说自己家是琅县第一破落户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父亲做了一生的文人雅士怎么能容忍别人如此在背后戳着他的脊梁骨说这些?所以她一定得努力虽说在家从父但是如今父亲那个样子让她如何听从他的种种道理。
她必须得好好合计合计干什么才能来钱快又不上风化。
唐可辛赶了一天一夜的路终于到了京城门口记得隔壁家的李狗蛋说北燕京城内一派繁华昌盛门外从东边到西边根本就没有像他们家这种破落户全部都是清一色的达官显贵的大户人家家家户户宅院光房顶中间还有俩侧都镶嵌着明晃晃的宝石光从门口看去都是金壁辉煌的宅院门口还带俩得意洋洋昂然挺首的石狮子。
而房顶上全部都是青瓦片那遮风挡雨的程度肯定是十分厉害他们的茅草屋怎么能比?
就连人家家里养的一条狗都比他们金贵吃的都是新鲜的食还连挑带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