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君撷略一沉吟:“后天就走。”见陆九峥脸色有变补充道:“最多一周就回来。”
陆九峥最终把许君撷送至她小区楼下冲她微笑:“已经很晚了早点休息。”
许君撷轻轻颔首也不愿再多说说了声晚安便跑进了楼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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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往a市的飞机是在正午起航许君撷没有带太多的行李事先也没有告知家人或朋友接机飞机抵达a市的时候已是深夜。
她伸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回家原是想给家人一个惊喜才没有提前通知哪知道家里空无一人许君撷拨了弟弟许易凡的电话不巧的是他人在外地出差电话打给父母他们去了西双版纳一听说她回来忙不迭的就要飞回来。
许君撷索性打电话叫了些朋友吃饭聚餐来的人挺多大学和她同寝的几个女孩还有肥肥就连以前跟路离陆九峥玩的不错的几个男生也一并到了场只除了路离跟戚年。
席间有人问起陆九峥怎么没来许君撷只说是工作太忙无暇□□。
酒过三巡众人皆是喝的酣畅淋漓一个男生起身拿着喝饮料的杯子倒了满杯的白酒走到许君撷面前许君撷见他端着杯子过来礼貌性的起身哪知道男生直接把杯子往她怀里一送操着一口公鸭桑脸上染了几分醉态:“嫂子今儿大伙给你办这场接风宴是看离哥的面子离哥以前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这么多年你们也该两清了把这酒干了以后大家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和九峥怎么搞也是你们的私事。”
许君撷接过杯子起先还是牵强的笑他这话一出许君撷面色上难堪不少面前的男生是路离大学关系不错的兄弟叫什么她记不太清大学那会儿路离他们就“十三十三”的叫他她因此也只记得他的外号。
许君撷现在觉得这外号挺适合他的十三点南方人喜欢这样损人骂人的意思。
有人站起来圆场:“十三说这话就不开心了。这次九峥是没回来他要在场了这会儿就已经掀桌子了。”
说完又聚齐杯子敬许君撷:“难得风尘仆仆的回来一趟这酒我就替嫂子喝了。”
许君撷眼眸微黯却举起手里被斟了满杯的白酒笑得云淡风轻:“我和路离确实已经两清所以你们以后也别再叫我嫂子。”说完这话她一气呵成的干了杯中的白酒旁边的肥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
白酒入胃仿佛能将人焚灼喉间辛辣几乎把眼泪一并逼出。
肥肥起身夺了她手中的空酒杯恶狠狠的瞪着十三忽然就红了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十三自觉心虚想安慰什么却又觉得多此一举。其实路离和许君撷变成现在这样他觉得挺可惜的本是好意想用激将法劝她主动去找他话一出口去却成了落井下石。他沉默着拿起桌上的白酒自罚三杯回了原先的位子坐下。
原先僵硬的气氛缓和下来一席人聚在一起天南海北的聊起来。
筹光交错间许君撷听到肥肥染了醉意的哽咽:“要是九峥和戚年在这儿绝对不会让你受这样的欺负。”
许君撷顿了顿笑道:“哪里是欺负了。”
许君撷掩住心底的翻江倒海将头轻轻抵在肥肥肩上:“戚年现在过得好不好?”
肥肥低声轻喃:“上个月刚从狱里出来怎么会好。”顿了顿她问:“你想去找她?”
许君撷凄然而笑:“不了。”去找她又有什么意义呢?也不过是两个遍体鳞伤的小丑彼此惺惺相惜着。
她们的生活已经不再需要年少时的轰轰烈烈只求一切安好得过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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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青青打来电话的时候路离指间的香烟已将要燃尽他微微发怔扔了烟头又抽出一根烟含在唇齿间这才接听了电话:“青青。”
傅青青问他:“听你那帮朋友们说许君撷回来了在欣悦酒店聚会。你也在吗?”
路离凝着马路对面的欣悦酒店眸中闪过短促的痛意开口的声音却一片清冷:“没必要。”
傅青青低不可闻的舒了一口气似是放下心来连着声音也柔和了许多:“明天你有没有时间?”
“有。”
“我想让你陪我逛街。”
“好。”路离声音沉稳却隐隐带了冰凉:“青青早点休息。”
傅青青微愣随即莞尔:“你也是。”语毕电话那端已经切断通话传来盲音她看到通话时间四十三秒比上次多出七秒。
她想到一句话得不到不可怕守不住那才是笑话。
路离挂了电话喉结涌动狠狠地含着香烟吸入肺内狼狈地低咳出声他颓靡的半倚在车前脚下是一根根还带着点点星火的烟头燃烧待烬。
对面酒店闪烁出的灯光越发灼目他黑曜石般的瞳孔浮现出孤单的颜色如一片汪洋大海拥有能让人溺水而亡的魅惑。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许君撷一行人从酒店里出来他涣散的瞳孔才逐渐有了焦距。
肥肥半扶着喝的烂醉如泥的许君撷走在一行人的最后面许君撷几次险些跌倒路离恨不能穿过马路将她拥进怀里唯恐她受一点点的伤害可脚下步子坠了铅的沉重他没有资格。
路离食指猛然一痛才惊觉又一根烟燃到了尽头。
他茫然抬头他不知道他们之间还会不会有以后他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右手的钝痛它伴随着心脏的搏动而生疼。
疼吗?还不够。
你有没有试过鲜活的心脏被人从身体内狠狠剥离又鲜血淋漓的安放回去那才是真正的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