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奉一把扶起笑道“我南营本就与你林家多有渊源今日又蒙林公相助当是感激涕零如何能让林公行此大礼?”
说着便欲将其搀上马背却遭林寻连连摆手惶恐道“本就是老朽份内之事如何能受此等厚爱?”
许奉见他再三推辞心里早是冷笑不止面上却故作镇定“既然林公推辞在下也不便勉强!就由林公前方引路在下跟随身后一同步行执马入城。”
由林寻等一众城中官员领路许奉军马缓步警觉前行沿途除去夹道欢迎的百姓外在无其他。
安顿完随行军马许奉由林寻引去一处府邸抬眼望是“于府”不禁笑道“这大抵便是太守于遥之府了我如何能住得?”
林寻却道“于遥未战先怯与敌寇暗中往来许久了!此番欲趁参将夏侯进奉旨带走城中守备之际与那魏宁勾结不轨之事!等夏侯将军凯旋我自当亲自禀明此事交由陛下定夺!”
听了这话许奉好奇问道“不知林公在这瓜州城中担任何职?”
“这……”林寻犹豫了会道“无任何官职勉强算是本地士绅们的领头人。”
许奉拱手道贺“那倒也是个不错的差事恭喜林公了。”说完突然诡异一笑话锋一转道“既如此林公又是如何得知前来进犯的敌军主帅是那魏宁的?”
“这……”林寻瞬间面露难色思索了片刻有些磕巴的回道“将军未来之前敌军曾来城下叫阵过几次那日与众人一道听他们自报家门故而得知。”
许奉轻轻一笑便没再接着问下去话题一转道“于遥太守现在何处?”
林寻来不及擦拭额头上溢出的汗珠回禀道“正被临时看管在暑衙后堂。”
许奉听了不禁暗自笑道“这于遥堂堂一州太守统领城中数万军马。在这大徐边陲之地如何也能算个‘土皇帝’可现如今却被一个小小的士绅统领欺侮成了这番田地……”
旋即冲林寻道“既如此咱们便去趟署衙烦劳林公前边带路!”
林寻刚欲说话却见许奉态度坚决不容置疑只得与前方继续带路前行。
“此处就是瓜州衙门了?”
许奉抬眼见整个署衙气势不凡较之于此前凌南衙门还真是一个天一个地。
拴好马匹不等林寻引路便大踏步地上了石阶刚准备踏脚进内却被两旁凶神恶煞的两个守卫伸手拦住厉声喝问道“你是何人!胆敢私闯衙门!”
许奉见他二人模样凶恶不是善茬想必便是林寻暗中训养多年的死士了。只是可怜了那一把年纪的于遥半截腿都要入土的人却要遭受这般凄苦。
俩守卫刚欲抽刀却遭身后林寻厉声痛骂“不得无礼!尔等匹夫竖子竟不认识堂堂许公允!”
见林寻亲自前来两守卫登时惊慌失措赶忙弃了佩刀脸色煞白间便欲跪地却被林寻暗地里使了个眼色。
两人当即心领神会又互相递了个眼色。对着许奉毕恭毕敬的躬身行礼道“我等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将军恕罪!”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转换许奉早已心知肚明面上装作浑然不知的样子笑道“本将想要见一见于遥太守劳烦二位前头带路吧。”
刚一进入衙门许奉感觉突如其来一股莫名的挤压感周身汗毛竖立很不自在。警觉的环顾四周望见许多人高马大的大汉正挎刀在这署衙内外来回巡视。
面对如此戒备森严的环境许奉暗中到抽一口凉气偷偷瞥眼看着同行的林寻见他声色淡然频频微笑示意着这群大汉。
“这老狐狸煞费苦心这么多年难道仅仅只是为了等这一天?”许奉不由得心深疑惑。
正思忖间已至后堂。
门口把守的两个大汉没有说话只是与带路的两个大汉相互交换了眼神后便转身开了门。
“将军请进于遥大人正在屋内休息。”林寻笑着躬身朝屋内探出手示意许奉进内。
许奉刚欲踏出脚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冲于遥问道“瓜州如今守备军马还剩多少?”
于遥不知他意不及多想便道“夏侯将军此前带走了万余如今城中差不多只剩不足两千。”
许奉点点头没再说话大踏步便进了屋内旋即身后的那两扇木门便被缓缓关上。
屋内空气浑浊不堪光线昏暗举步维艰。唯一一扇门窗早被人钉地密不透风。
许奉捂着口鼻冲内轻声问道“于遥太守可在?”
话音落却听不见有人答复。许奉面色略一下沉便又问道“于太守可在此处?”
话音落等了许久方才由暗处角落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