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话之时平地起风掀起老头儿衣袖一侧露出他腰间系的一条黑色丝缕。
丝缕上串挂了纸人。
每个纸人的脑袋被穿出孔洞一根黑线穿过孔洞将它们串连成一串风铃般此时随风而飞纸张摩擦间发出‘哗哗’的声响。
所有纸人的脑袋转动似是不约而同的往赵福生的方向在望。
但那老头儿笼在袖中的手指动了动衣袖重新垂落下来又将那些展露出来的纸人挡了个严严实实。
“镇魔司的味道?”
纸人张看着赵福生皱起了眉:
“看来镇魔司是来了新的令司主事还是个驭鬼之人。”他说到这里阴冷的看了张传世一眼接着‘嘿嘿’笑了两声:
“我是老喽——”
张传世被他一望遍体生凉。
他深知纸人张手段厉害当即顾不得赵福生也很难缠连忙小碎步上前跟在了纸人张的身边小声的道:
“她就是赵福生。”
“谁?”
面目阴沉的老头儿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张传世又道:
“就是范氏兄弟引入镇魔司的令司主事继赵启明后的另一位掌权之人。”
他这样一解释纸人张顿时就明白了赵福生的身份脸色一下变得异常的难看。
范氏兄弟以物相易从他这里换取了‘祸水东引’的驱鬼之计。
纸人张并不知道这引祸之人的名字但他却清楚:如果计划顺利这被范氏兄弟引入镇魔司的‘令司主事’必死无疑。
而此时赵福生不止没死反倒驭鬼成功在这个时间找上门来显然不是来找他套近乎的!
想到此处纸人张那原本就下垂的嘴角又往下拉了拉双颊的法令纹显得更难看了。
张家坐镇万安县多年依靠制作‘鬼灯’的秘法在此地颇有根基。
他们与达官贵人交好过得顺水如意。
虽说万安县镇魔司已经没落赵福生也不过是个新人驭鬼者未必能真的伤害到他可凭白无故惹来麻烦仍令纸人张摆不出好脸色。
“你竟敢——”
他首先将怒火发泄到了张传世身上说话之时身上袖角抖动。
袖口下方传来若隐似无的腐臭与恶意‘嘻嘻哈哈’的笑声响起有什么东西顶开了他的袖口。
漆黑的袖袍内一只猩红的眼睛冷冷望着张传世。
“您不要误会!”
张传世一看他神色不善顿时大急慌忙就道:“赵大人此来是有事向您请教的不是来寻晦气。”
他深知纸人张脾性唯恐说得慢了便小命不保索性先将正事说到了前头。
这话一喊完纸人张愣了一愣。
“请教?”
他阴沉的问了一声手指勾了勾那笑声顿时消失飞扬的袖角垂落下去。
那只独眼有些不甘的看着袖袍落下来怨毒的瞪了张传世一眼被迫重新隐入黑暗里。
“赵大人想请教我什么事?”
纸人张身上的杀机一敛独眼消失后张传世这才松了一大口气。
此时他秃头之上全是冷汗他伸手顺着脑门往后抹直将那所剩无几的头发抹得油光漉漉了才看了赵福生一眼。
面对纸人张的问话赵福生没有出声反倒望着纸人张冷笑。
这架势令得张传世心中一个‘咯噔’。
双方都是硬茬子没有一个他惹得起。
他深恐纸人张受到怠慢发怒连忙道:
“赵大人想要向您请教四十年前的一桩案子那是叔父在世时曾与当时镇魔司令司联手办过的大案。”
纸人张就嘶哑着声音道:
“刘家宗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