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算你有心。”母亲开心乐不拢嘴不过眼角竟然有些泪花。
玉簪上泛着白光玲珑剔透玉簪顶头雕刻着白花一瓣瓣的花片栩栩如生母亲并没有舍得戴而是回到里屋把它放进了自己的饰品盒里。
我是如了母亲的愿跟着村里的几个大户家的孩子天天往学堂里跑。
没过多久就打起了仗北方有人入侵我们的地方父亲与村里的大多数男人一样从了军父亲依依不舍的告别了我们当得知消息时没人有会想到会那么快。
母亲也像是变了个人与以往完全不同村里人从军走的那天母亲并没有跟她人一样没有出门送父亲。我以为母亲并不在意此次父亲的离去。令我难受的是在一次从学堂提前回来时偶然看到了蹲坐里屋的母亲。她独自在面对着饰品盒那里默默流泪。
父亲不会写字寄回来信件都是托人写的不过字里行间都透露他的语气信件是我读给母亲的大致意思是敌军那里不适应南方的生活突然流了一种病所以他很是轻松就赢了前几场战争。学堂的作用在此刻变的如此的有意义。
父亲发了军饷都是第一时间寄回来后来突然没了消息期间母亲带我去过城里去市场卖了一些母亲纺织的一些布料路过招军的地方还特意去询问了父亲的情况却被告知无法得知现状。
不过回来的路上我告诉母亲我感觉我们被跟踪了母亲带我慌慌张张的就急忙回到了家才安下了心。
但是夜里却有人敲门我与母亲都在紧闭的房门内假意熟睡了没有发出任何回应。
第二天一早母亲小心翼翼的开了门。
门口确有一女子躺在那歪着头睡着手里拿着木杖。她?我认识她正是那天与父亲在西市换鱼的女子。
她说昨夜敲门的是她她来这说是要当我的养母母亲感觉她像是疯子就把她赶走了。后来她常常去送我去学堂回来时还在门口接我。开始的我是非常胆怯的但是后来就慢慢的习惯了。
她说她叫天姑说我长的像她丢失的儿子每次来都被母亲赶走。直到她告诉母亲她可以与我父亲取得联系可以实时知道他的消息母亲开始自然是不信当母亲看到她披上一件羽衣变成一只神鸟时母亲与我都愣在了原地。
母亲同意了天姑暂时成了母亲与父亲的纽带她成了父亲的信鸽带回来父亲临别时我送的糖人就是最好的证明。也常常捎带一些母亲的物件给父亲。我也多了一位养母。
有一天天姑受着伤回来了我连忙招招手但是确实她带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父亲阵亡了还在院里收拾东西的母亲摇了摇头不相信随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迷离。
那天天空下起了雪天姑说父亲他们被偷袭的敌军杀害了她阻挡了片刻受了伤便飞走了。
她说的是对的没过多久村里族老那里就传来了消息还带回来了父亲的尸体。
下葬那天父亲与村里的族人一样葬在了一起墓前聚满了族人哭喊声不断大雪覆盖了一切却无法掩盖人心母亲出门前亲自带上了玉簪但是到墓前却没有落下一滴眼泪。而我抱着天姑像个傻子只知道呜呜的哭。
当所有的族人都离开后母亲与我还在那里没有动直到天黑才回来。
我和母亲照顾着受伤的天姑她真的是个善良的人她的那个檀木杖卖了给父亲与族人办了后事。安顿好天姑睡觉前她僵硬的手摸着乱糟糟的头发惊呼着:“玉簪呢?我的玉簪呢?”
大雪纷飞母亲疯狂的冲出了房门在望不到尽头的雪地中沿着出去的路径寻找父亲送她的那个玉簪。我也急忙跟着跑了出去天姑听到动静后也跟着我飞了出来落在我的肩头。
我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这样过衣衫不整的在雪地里扒着。无情的雪在无情的大风下肆意的打着母亲的脸庞我们三个像是迷了路的人不知东西南北在这荒野之中孤独的哭啼着。
雪慢慢的小了风也停了不知不觉与母亲就来到冰冷的墓碑前母亲在站了一天的地方找着玉簪但是没有找到怎么可能找到茫茫白雪茫茫夜色茫茫苍生却容不下留情的人总是无情对待着可怜的人白天母亲没说一句话没留一滴眼泪但是母亲却哭喊着在这无人之夜在这荒野中大声的哭喊着她不再压抑哭诉着为什么?
天姑也在啼叫她的嘶哑的声音仿佛穿越了远古一声一声的响彻夜空风雪停乌云散露出了月光照耀着母亲的身上。
玉簪丢了丢的不止是它还有母亲那颗期待守候的心因为不止她知道当初那场暴风之夜她是怎么活下来的。知道真相的还有天姑那夜落在山头的山姑与龙母亲眼看见了她们在打赌没有插手显然是天姑输了。
输了守候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