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盈盈走下大石跪在湖边用手撩起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水甚至带着一股甜味。\。qΒ5。//
果真是没有被污染过的环境连水都是那么好喝!
盈盈欣喜地坐下将双脚伸进湖中冰凉的水虽然激得她直打颤但却使她受伤的双脚很舒服。她俯身慢慢地将水撩到自己脸上、身上干掉的海水在她全身上下形成一层薄薄的盐霜令她身子发痒刺痛很不舒服。于是等稍微适应了湖水的温度后她轻轻地滑入湖水中。
她将身子完全地沉入湖水中屏息潜游一边清洗头发上的盐份一边从头顶脱下了身上的衣服。
就在这时一双大手突然紧紧地攫住了她将她拖出湖面。
「-干什么?想死吗?」彭翊严厉的声音回旋在湖面上显得十分响亮。
盈盈赶紧站稳幸好湖水不深她踮起脚尖水流在她的鼻下晃动。她将挡在眼前的乱发撩到脑后看到彭翊正着上身抓着她的手腕站在她的面前。
「放开我!」等呼吸恢复自如后盈盈紧抓着脱下的衣服愤怒地拍打湖水平静的湖面霎是水花飞溅。「该死的难道你不知道女人洗澡时男人应该回避吗?你懂不懂尊重别人的**权?」
彭翊不明白她口中的「**权」是什么东西但知道女人洗澡时男人是不应该出现的于是有点尴尬。但一想到她曾在海边做过同样的事时又理直气壮起来。
他看着为了避免水灌进鼻子而不得不仰着头的盈盈放低声音说:「洗澡有这样沉在水里半天不露脸的吗?」
「我爱沉在湖底关你什么事?」盈盈气他干扰了自己的私人空间。
「-是我的女人当然关我的事。」
一听此言盈盈当即气得吼道:「我说过我不是你的女人你听不懂吗?」
她的声音够大可是在瀑布之下再大的声音也失去了意义。
彭翊看着她冒火却更显美丽的眼睛简洁地说:「-就是我的女人!」
「不是!」他们俩站在湖水中怒视着对方谁也不肯让步。
「哈啾!」不知是微风还是一直在她鼻子下浮动的水波搔着她的鼻翼盈盈响亮地打了个喷嚏。
彭翊这才感到他手中握着的冰凉沁人他赶紧放开她。「天冷了-快洗吧。」说完便往岸边游去。
看着他上了岸盈盈依然忿忿不平她用力地拍打湖水彷佛拍打在那个强硬如顽石的男人脸上。看着激起一股又一股巨大的浪花她心里有一丝快意。
「夫人?」哼谁要做他的夫人?即便在现代社会里那些温柔帅气又有才华的男人她都不要了更何况这个远古的粗鲁男人?!
不!她不会嫁给他绝不!
可是举头望望阒黑的天空她又茫然了。
受过高等教育智商极高的她当然知道自己如今身处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古代社会。这是一个男权至上的社会如果离开了他的保护她该怎么办呢?会不会遇到比他更可怕、更凶恶的人?如果碰到土匪强盗之流的被抓去做「压寨夫人」怎么办?她有力量反抗吗?
想到在电视里看过的满脸横肉、腰缠大刀、言行野蛮的强盗匪徒模样她的心不寒而栗。相比之下彭翊英俊年轻又是大将军而且到目前为止除了要她做他的夫人外对她一直很有礼貌。也许她暂时只能依靠他……
想到这里巨大的无助感吞噬了她她一头埋进湖里更用力地搏击湖水希望能藉此消除满心的愤慨和无奈。
等筋疲力竭后她游到湖边浅水处将洗过的头发甩到身后拔下一根极富韧性的水草绑住。再用力搓洗恐怕已沉积了几公斤盐巴的毛衣拧去其上的水放在岸边草地上。
她看看四周无人便潜进湖里将解下也清洗了一番再穿回去。最后以同样的方法脱下裤子洗了将穿回去再提着长裤慢慢走上岸。
可是浸水后的长裤、套头毛衣又湿又重穿在身上实在很不舒服。
只穿着和的她站在湖边无所适从冷风吹得她的四肢都麻木了。
「穿上!」彭翊的声音从树后传来同时一个包袱落在她脚下。
她四下看看除了洒在草地上的斑驳月光外周围并无一人。
实在太冷了她无暇想别的伸手将那个包袱抖开原来是一件古代男人穿的长衫不过这件长衫没有电影里看到的那么华丽而且两边开了很大的衩。
盈盈仅仅犹豫了一秒钟就果断地将和脱掉赤身穿上了长衫。
干燥的长衫是纯棉的穿在身上很舒服但太宽大了一直拖到脚后跟她只好将衣襟在身上缠紧把袖子卷到手腕最后才捧着一堆湿衣服回到营地。
营地里的帐篷呈三角形摆开正中间烧了大大的一堆火空气中充满了烧烤的味道大家正围着营火吃东西就连晶晶也坐在彭翊身边大吃特吃。如果不是那些笨重的服装和粗鲁的言谈她真会以为这是廿一世纪的某个营火晚会。
她正犹豫着是否要过去时那个在沙滩上跟在彭翊身边的瘦高男人出现了。
「夫人请随属下来。」他手中抬着一个盘子礼貌地说。
「我叫黄盈盈不是夫人。」盈盈纠正他。但他不予理会只顾往前走盈盈只好跟着他进了一个温暖的帐篷。
帐篷内有个小小的火盆旁边是一个兽皮铺设的地铺盈盈知道那一定就是她今夜睡觉的「床」。
「彭翊睡哪里?」当视线接触到角落里的那付马鞍时盈盈突然问。
似乎明白她的意思男人说:「大人睡在另一个帐篷那里较小所以大人的马鞍放在此处这里只是为夫人准备的。」
盈盈放心地点点头。「谢谢你!你是……」
「小的夏不凡大人的随行侍卫。」夏不凡礼貌地说。「这是刚烤好的鱼请夫人趁热吃。」说着他放下手中的盘子退出了帐篷。
「夏不凡?这名字挺不凡的。」盈盈自言自语地说着将潮湿的衣裤摊开放在彭翊的马鞍上再将马鞍拖到火盆边心想天亮时衣服应该可以烘干了到时候才有得穿。
然后她坐在「地铺」上端起了那个盘子。嗯好香!她才将烤得金黄的鱼肉拿起来的香味即刻扑鼻而来引得她大赞一声随即毫不淑女地抓起来就往嘴里塞。
「喵!」慵懒的叫声令盈盈一乐笑骂道:「臭晶晶现在-才知道谁是主人啦?快来这鱼可比-以前吃的小鱼干好吃多了呢!」
可是猫咪只是趴在她身边左右看看后懒懒地趴下了。
「唉看来-已经吃饱了。」盈盈说着又自顾自的吃着。也许是肚子太饿也可能是食物真的可口才几分钟一盘烤鱼肉全进了她的肚子。而她则歪歪地躺在温暖的兽皮上忘记梳理依然潮湿的长发、忘记将脚上的刺拔出、也忘记了跨越时空的苦恼沉入了梦乡……
她在黑暗的大海中浮沉努力地想睁开眼睛看清周围的景物可是她只能看到模糊的暗影有股巨大的压力箝制着她的四肢她想挣脱却没办法。这种无助的、看不到光明的感觉令她感到恐惧……不她不要做无助的人!她要离开大海!
可是海水好温暖她渴望温暖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温暖过。
于是她放弃了挣扎放弃了努力静静地随着的温暖的海水浮沉……
突然一阵刺痛由脚心直抵心扉她尖叫着睁开了眼睛——可惜那声尖叫只是在她的喉咙口徘徊那双迷蒙的眼睛也只睁开了一条缝。
她眼前并不太黑四周也并无海水。
火盆里的火烧得旺旺的而她的身上盖着一件厚重的戎袍难怪她觉得温暖。
又是一阵刺痛传来她倏然一惊醒了一半她睁开迷蒙的眼睛转头看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再来就是亮得耀眼、白得刺目的「半月头」。
呃够夸张!睡觉了还舍不得换装真是!
意识模糊的她嘀咕着脚一蹬说道:「喂孙立伟不卸妆在这干嘛?你把我的脚压痛了……出去!」
可是踢出去的脚竟被一只大手捏住还很用力这下她火了猛地坐起来想一脚将这个不识相的东西踢出去。
他难道不知道身为剧组总管兼导演的她很辛苦吗?为了这次戏剧公演她可是放弃了硕士论文的准备时间陪着他们这班学弟学妹们辛苦几个月了呢!
可是当坐直身子看清眼前的人时她愣了完全、彻底地被吓醒了!
彭翊?!老天这不是学校宿舍眼前这人也不是她执导的清宫剧「千山情」的男主角、那个十九岁的调皮男孩孙立伟!
一盏灯搁在地上闪动着淡黄的光高大魁伟的彭翊仅着一件背心马褂盘腿坐在她的脚边手里正捉着她的一双玉足目光炯炯地看着她。
「你、你干嘛?」从迷糊转醒后盈盈吃惊地问。「你干嘛穿成这样?」
彭翊面无表情地看看她命令道:「躺下!」
吓好强的气势!
盈盈不悦地想可不知怎的竟无心与他争吵。她乖乖躺下后自我安慰道:我这不是怕他而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跟这三百多岁的蛮子能说什么理?
「噢!痛死啦!」就在她自我安慰时脚心传来的剧痛令她哀叫着再次弹坐起来。「你这蛮子在我脚上做什么?!」
她用力去推彭翊却如同推着一块巨石文风不动。
「不要吵-脚上的伤若不处理-还想走路吗?」彭翊冷峻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却有无法忽视的权威。
这一挣扎盈盈的双腿被他挟在了胳膊下她聚集全身力量也只能挥动两只手臂于是她明白了要与他抗争简直是徒劳无功。同时也醒悟到今天在海边她将他「踢翻」在地时他是多么的忍让否则以他的力量自己又怎能占到便宜?
于是她不再说话也不躺下去就这么静静地坐着看他决心让这个古代蛮子看看现代女子承受痛苦的勇气。
见她安静了彭翊低下头继续将她扎在皮肉里的碎石、荆棘拔出。
喔果真是野蛮的古人居然用那么大把刀对付我的细皮嫩肉!咬牙忍着痛盈盈忿忿地想。
可是那把起码七寸长既像匕首又像剑的武器在彭翊的大手中十分灵活他不时用剑尖在一个罐子里蘸一下再往她脚底挑。她原来平滑美丽的纤足此刻已经是红红黑黑、丑陋不堪了可他使起刀来毫不手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盈盈忍不住问:「你这么用力地拿刀挖我的脚不会有点心疼吗?」
听到她的话彭翊的眉毛挑了下但仍眼不转手不停地说:「不会。」
「喔。」盈盈深感遗憾地哼了一声果真是蛮子!
又好奇地问:「那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把我的脚弄得这么难看?」她将身子往前倾凑在脚丫前观看彭翊的动作。
她柔软的腰身令彭翊心中吃了一惊但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说:「-那个时代的人骨头都这样软吗?」
「啊?什么?」盈盈困惑地看着他见他注视着自己的腰时懂了。「这个啊不是所有人。我因为从小练功所以比较软有的人比我更软。」
彭翊没有再说话脑中想起在海边时她将他撂倒在地并多次灵巧地闪过他碰触的情景不由心里暗喜。他喜欢聪明机灵又有个性的女人而她好像正是这样的人!
「好啦-今夜不要走动明天会好些。」彭翊放开了她的脚。
「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那是什么?」盈盈指着罐子问。
「可以消毒和帮助伤口愈合的药膏。」彭翊说着收好罐子站起身。
「这是你的衣服吗?」看到他身上单薄的背心盈盈似有所悟地指着盖在身上的戎袍问。
彭翊低头看着她答非所问地说:「早先没想到-的衣装先凑合一下吧。」
说完不等盈盈再问他弯腰出去了。
他一离开帐篷里立刻显得空寂宽敞起来温度也降了几度。
盈盈感到脊背寒冷连忙拉紧身上的戎袍重新躺回暖暖的兽皮累极的她很快的再次沉入了梦乡。
清晨帐篷外士兵们的说话声和马匹的嘶鸣将熟睡的盈盈唤醒。
看着尖顶帐篷她有一-那的困惑但随即清醒了。
「大人让夫人换上衣服吧否则您要冻着了怎么行?」一个略感熟悉的声音响起。稍一回想记起他就是昨晚为她送食物的夏不凡。
「我没关系你辛苦了。」彭翊的声音还是那么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