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齐-肩一耸眉一挑。“他倒是从不制造花边新闻来困扰我这个可怜小秘书没有让我因为他的风流情史增加不必要的工作量去安抚花名册里的娇娇女也没有劳烦我在每年节分别送花或钻石珠宝到每个不同的女人手里这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她双手合十一副虔诚的善男信女模样。
“我还是觉得好离谱一个每天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俏秘书还整整晃了五年你老板竟然认不清?”
“我跟你打包票世界上要是有哪个女人的五官在他眼前霍然清晰破除了中国文字代替的画面那个女人绝对就是他未来的老婆。”齐-的身子瞬间像消了气的人形气球瘫回成堆的抱枕山中。哎方才说了太多话浪费太多精神赶快窝回地毯上补充体力。
“为什么?”
“因为他没得选择呀全世界的女人脸上只有中文字没有美丑之分、善恶之别当然就无从比较嘛所以‘那个有五官的女人’还不拔得头筹荣登老板娘的宝座?”说完再奉送三个连续哈欠。
简品蕴也觉得表姊言之有理“哪天遇到脸上注明‘老婆’的女人他说不定就直接把她娶回家呢。”
“呵呵。”齐-赞同轻笑贴在枕上的脸颊突地一扬。“对了你再帮表姊做个抱枕就是上回小草莓形状的尺寸好不好?”
“你的抱枕还不够多呀?你只有一颗脑袋躺得了这么多的枕头吗?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没想到有朝一日这句话可以用在抱枕上头。
“不够不够不够。”齐-耍赖开始给抱枕点名“那个小叮当是看电视时候要抱的apple是讲电话聊天时要靠背的还有小鳄鱼——”
简品蕴接话“是晚上睡觉用来垫脚的。”真是怪人有怪癖。“你要新抱枕做什么?”
“拿到公司午睡用啊。上回那个抱枕被小妹打翻牛奶弄脏了一块小妹内疚拿去洗结果回来只剩一块碎布尸体。少了草莓抱枕暖呼呼的触感我已经两天没有好好睡午觉了……蕴蕴再这样下去表姊会因为睡眠不足死掉的。”齐-改以亲情攻势指著杏眼下淡淡的黑眼圈博取小表妹同情。
睡眠不足?这句话只有熬夜的人才有资格动用吧对於一个每天睡足十四个小时的女人而言这四个字可真是天大的笑话!简品蕴在心底暗暗翻个白眼。
“蕴蕴……”
“好啦明天交货。”终於简品蕴抵挡不住那双水灵眸子哀哀请求的攻势。
“万岁!”她美丽的午休天堂又将重新问世罗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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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她还是个社会新鲜人、职场菜鸟的遥远年代头一回跨进应氏商业大楼时的惶恐可想而知。
她持握著履历的手掌泌出薄薄冷汗上头的应徵职务栏位里写著两个字——秘书。
她必须表现出绝对自信因为她将与眼前五十名仪表出众看起来专业又富含工作经验的竞争者互别苗头。
能录取吗?能录取吧!更少她通过丁第一关的笔试才有幸坐在这里候传。
唔……糟糕应氏的空调温度好舒服她开始有点睡意……
想柔柔酸涩的眼又猛然忆起今天特别为了面试而扑上淡淡的彩妆这么一来会糊掉而且她也不可以打哈欠万一逼出爱困的泪珠儿睫毛膏恐怕会惨不忍睹。
眯一下下应该没关系吧?齐-挣扎在睡与不睡之间。
“下一位齐-小姐。”天籁似的娇嗓在会客室门口点名。
无人回应。
“齐小姐?”
招待小姐环顾室内其他五十名佳丽的目光落在已传出均匀呼吸声的齐-身上。
“齐小姐醒醒轮到你了。”招待小姐摇醒睡娃娃率先在心底为她演奏出哀悼乐章。
“喔。”齐-眨眨眼起身缓缓走进会客室掩上门。
“您好。”即使睡眼惺忪基本礼仪仍反射性逸出红唇伴随著深深一鞠躬。
虽然用的敬语是单数但她所面临的却是五名高级主管毫无掩饰的倦意挂在五张严谨皮相上。
“请坐。”最右边的灰色西装男人开口口气平静得近乎冷淡。
“是。”齐-正襟危坐眼儿不由自主地各瞄了五个主管一眼。
五个男人没有再开口检视著她的履历自传其中还有两个皱起眉仿佛诸多不满。
最左边的男人率先放下资料文件落在桌上的声响引起她的注意。那是一个褐发蓝眸的外国人或许带有几分东方人的血统他打量著她许久却没有开门发问。
“齐小姐今年刚毕业?”开口的是方才请她入座的灰西装男人。
她收回落在外国男人身上的视线绽放最亲切的微笑回答:“是。”
“没有工作经验我们没有多余时问浪费在培养新手上。”灰西装男人旁边的欧里桑似乎直接否决她的文凭、专长和技能。
哪一只老鸟不是从菜鸟养起的呀?齐-暗忖。
“齐小姐的毕业成绩很出色全科系第一名?”灰西装男人又开口。
“是。”明明资料上详细写明他还要用疑问句。齐-心里嘀咕著不过仍点头微笑。
“成绩好不代表工作能力强应氏也不需要只会抱书死啃的书呆子。”欧里桑又泼来一桶冷水。
嘿这名老伯是对她有成见吗?
“齐小姐请你说说自己的优缺点以及你认为自己能为应氏做些什么?”一名看来斯文和善的男人推推金框眼镜问出千篇一律的面试问题。
还好她早就准备了一套说辞尽管心底最忠实的答案只有“找工作是为了钱”仍不能在主管面前大刺刺言明所以吐出菱嘴的字句不外乎——希望以所学的专业知识为应氏创造商机以一根小小螺丝的力量带动应氏大机器的运转……之类不著边际的天花乱坠。
或许前面二十几位面试过的小姐也是回答这种无关痛痒的答案看来她并没有说出让五位主管眼睛为之一亮的至理名言。她甚至看到始终板著脸孔的欧里桑在文件档案中画了一个超大的x。
出局。
哎哎早知道她就留在被窝里睡大觉省得浪费美好时光来面试。
“archer你还有没有要补充的?今天应徵的秘书是隶属於你的部门。”戴眼镜的斯文男主管转头问向沉默的外国人。
archer人马座好怪的名字。齐-视线转而投注在外国男人身上。
外国人交叠在桌前的十指微微一动蓝中带黑的瞳仁由她脸上移回资料夹再瞥向斯文男人。
久久他终於开了金口流利的英文在不算小的会客室里清清楚楚回荡。
“就她吧。”
情势大逆转!原来生杀大权躁控在“阿兜仔”先生身上。
“应先生?!”欧里桑看来比齐-还要惊讶“怎么可以如此草率决定还有二十多位的面试者您不先全部看过——”
“戴主任应先生说她就是她吧反正这位秘书正好要辅助应先生。齐小姐欢迎你加入应氏星期一早上九点请准时来报到慢走。”斯文男人先挡下欧里桑的口水攻势而後笑笑地恭贺一头雾水的齐。
就在其他主管埋怨、疑惑、不解及众家未受召见的佳丽尖声呼嚷中齐-获得人人视为钻石饭碗的应氏国外发展部秘书职务。她赢得胡里胡涂名不正、言不顺甚至还有人放马後炮说秘书职务早已内定齐-八成与应家大老有关系——由每个人脸上暧昧鄙夷的神情看来足见这关系是偏向於桃色方面。
驱散闲杂人等斯文男人与外国人在会客室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archer为什么是她?”斯文男人合上资料夹笑问。
应骥超勾起笑痕“老实说前面二十几个应徵者我一点印象也没有我想後头没面试的那些八成也记不起来。”
“正好你对齐小姐印象颇佳乾脆直接录用。”
“印象?我压根连她的模样都想不起来。”应骥超耸肩。
即使是两秒钟前才见过的陌生脸孔他只消一转头就会自动从脑海清除即使回台湾已经不是短短一、两年的时光他对辨认东方人脸孔的高深技巧仍是摸不著窍门。
斯文男子失笑“那她录取的原因?”
“因为她这里——”应骥超指苦额头缓缓滑到鼻尖。“写著“秘书”两个字。”
其他应徵者脸上所注明的中文字八成与“秘书”扯不上关系才不幸落败。
斯文男子又笑又摇头对於他得天独厚的异能深感钦佩。
“果然是‘面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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