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兽王山山寨白狼会聚义厅正厅中间坐着一个人此人身高丈二一身裘皮坐在虎皮大椅上更显英雄豪迈之气他看上去有四十多岁肤如铜眼如灯嘴唇厚而润泽耳朵大如羽扇黑色的眼眸中透着凌厉的精光一看就是高手中的高手然而你从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灵气气息所谓返璞归真就是指这类真正的高人吧。
而他旁边趴着一条土狗一样的狼一身白毛柔顺细滑自然下垂无风自动绒毛间还散发着一丝丝银灰色微光此狼眉心有火焰图腾身上散发着和孔知师父一样强大的威能。看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元婴期灵兽——白狼。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兽王山白狼会大当家的驭兽师战百飞是也传闻此人可以和自己的灵兽白狼融为一体战斗力爆表。
战百飞解开余云溪的储物袋发现除了女人的用品别的什么都没有但他并没有懊恼也没有我想象中的暴跳如雷。非但如此此人还异常沉稳连呼吸都十分沉静镇定自若一个这样的高人做了仙匪的老大真的是匪夷所思。
那种动不动就发脾气大杀四方的人在修仙世界十分少见除非他是王者即便是王者做事也是小心谨慎因为你不知道谁比你更强你不知道谁的功法会克制你你更不知道你哪一刻会死于非命。
对出窍期修士来说任何修士储物袋的禁制都是没有意义的他们甚至能制造储物袋所以余云溪的储物袋被仙匪喽啰交于他手上后他只是轻轻一抹便将储物袋中的东西都摄了出来。
鬼丑咳嗽着说道:“幸得有四名缉妖使相助不然我兄弟二人也不能活着回来了。”
富宝龙的右手没有了断肢处伤口清晰可见不过是伪装的他本来那只右臂就是假肢。
鬼丑继续说道:“那龙胆坠和灵石精恐怕是高强从余云溪手中骗走了并且将她的元神击溃灵根击毁然后卖给色鬼柳玉匠我等也是审问柳玉匠才得知的根据柳玉匠的描述卖掉余云溪的正是高强。”
战百飞冲贝爷点点头贝爷摇摇头。
贝爷摇着白骨扇笑吟吟地说道:“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你们将四名缉妖使和高强杀死将宝物占为己有怕余云溪泄漏所以将余云溪弄成了傻子呢?”
战百飞盯着鬼丑的脸希望能看出点什么然而鬼丑的脸比鬼还丑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有无尽深渊的感觉。
鬼丑匆忙解释吓坏了的样子溢于言表:“白狼会的前六当家不是谁都能对付的我等不才实在没办法保护缉妖使更何况缉妖使本身实力不弱只是他们过于依赖阵法这才让高强抓住可乘之机。余云溪毕竟是大当家的前六姨太我等怎敢冒犯不可能不可能。”
战百飞看了一眼贝叶说道:“好了这事暂且就这样吧。上次你回来说上云观有个女徒弟已经到了婚配的年纪?”
贝爷说道:“是的!”
“修为如何?”
贝爷说道:“灵气期巅峰期。”
战百飞看了眼孔知问道:“你的女弟子是几级灵根?”
孔知乖乖地回答道:“六级。”
“六级六级可以了可以替代余云溪当我的炉鼎。”
炉鼎?我知道这是什么概念意思就是用女修的灵根和吸纳的天地灵气修炼自己的功法。灵儿姐姐就是被王千丘吸纳了本源灵根的灵气这才险些丧命而我之前动用本源灵气修复传送阵也是疼痛难忍。如果阿朱被战百飞……所谓的炉鼎还要做男女之间羞羞的事情还有能用到炉鼎的十之八九炼的都是邪门功法。想到此在一旁的我心里打了个激灵只是身形和面容毫无变化因为任何变化在这个世界都可能导致我死亡我只是小奶狗孔知师父最多算是一条聪明的狐狸而对面坐着的是一头雄狮。
战百飞说道:“既然找不回宝物了就用你的女弟子赎罪吧我娶她当我的六姨太无论美丑我皆不介意只要能当我的炉鼎便算将功赎罪孔知先生意下如何?”
孔知连连点头说道:“行没问题我这就回去安排。”
战百飞说道:“如此甚好若你的弟子成了我的六姨太咱们也算半个亲戚。正如你所说以后在这大广山脉互相有个照应也是不错的。去吧你们都回道观吧改日我便亲安排人上门迎娶你那女弟子那个叫……”
贝爷补充道:“阿朱!”
战百飞接过话继续说道:“对阿朱。余云溪既然已废毫无用处。放心我不会亏待阿朱至少让她此生修炼到金丹期还是没问题的不过既然做了炉鼎想升到元婴期那就不可能了。”
孔知说道:“能被大当家的看中那是我家阿朱的福分。”
他们说到这时我的心仿佛被人一把给揪住了攥得哗哗淌血。不过想想阿朱变得冷淡了为什么呢?那沉默就是答案吗闪躲不就是答案吗!阿朱没有接受我的礼物从那天起就躲着我那我和她也就没有什么将来了咳她被强者看中我也就更没有希望了。只是这强者白狼会的大当家是阿朱的仇人阿朱真的会答应吗?
……
回到道观孔知师父直接去找了阿朱让我们所有人没想到的是阿朱冷着脸很淡定的点点头:“我愿意做战百飞的炉鼎!”
孔知师父站起身又坐了下来摇头叹息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师父的叹息和无奈。
我原本矛盾和纠结的心一下沉到了海底多年后我依然忘不掉那一天她的决定其实仔细想想若她不答应那战百飞一定不会饶过我们阿朱不仅为了自己也更多是为了师父和我们所有人。还有谁也不愿意嫁给仇人吧只是那个仇敌太过强大强大到你根本无法反抗的程度你甚至修炼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牺牲弱者巴结强者这就是修仙界的潜规则。
白狼会不方便光明正大的明媒正娶便安排几个样貌文雅的仙匪以贝爷为首来上云观接亲我们所有人送亲所有人也就我们几个罢了。
当送到山下后师父他们便回了上云观只有我在暗处暗暗跟着我不知道阿朱是否感觉到我的存在我多么的希望她能感觉到我在跟随。我沿着山沟一路追可是我感觉自己头晕目眩我是斗法师我怎么会头晕目眩难道是伤心过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心里有一块大石头石头压到了胃上将心压扁了呼吸急促脚步凌乱。我喜欢了阿朱好多年即便她对我不再理睬甚至看都不看一眼但我仍然喜欢她她的一颦一笑她的一个滑稽动作她曾经揪着我的耳朵挠我的痒痒她曾经那害羞的一吻我曾经将她带上山一幕幕一朝朝都在我脑海中回荡。所有的心头回荡都像是大广山脉里的山泉水哗哗流淌无尽无休。
当我站在一棵树的树梢上远远的望着阿朱的花轿被抬进兽王山大寨大门的时候她的消失就像是阴天里最后一颗星辰被阴云盖住了所有的光辉最后的一丝希望都随着光线的消失而消失了。
这种消失让我的心变得冰凉冰凉的仿佛周围的花草树木都在倒退都在凋谢都在离我远去周围空荡荡的空荡荡到浑身发冷嘴中发苦。我喜欢阿朱阿朱却嫁了别人那个别人还是她的仇人而我……无能为力。
那一天我的眼泪洒遍了大广山脉。这一刻我才意识到在修仙界强大的人才有话语权弱者只能任人宰割我要做强者。
……
阿朱出嫁后的第七天我仍然滴水未进我疯狂的修炼疯狂的在上云观后山的潭水里任凭那瀑布流泉冲刷我的头发、身体。我的心是冰的水从我身上走过后都化成了刺骨的寒冰寒冰在水中化成了线条如引了线的万根钢针鱼儿争相恐后的逃窜。
走出潭水我的脚下溅起朵朵冰花光滑的石头上留下的冰花又在我脚下喀嚓嚓碎裂。我的灵气在周身游走一阵阵寒气肆意扩散我一抬手一朵冰花出现在手中我抛了出去那冰花所到之处立即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