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听到范德威的这句话严邶静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睁大了眼睛看了看范德威。
范德威似乎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耗费了太多的力气疲惫的闭合上眼睛。
严邶静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心里慢慢回味着范德威的意思。
又过了一天严邶静不时向医师询问范德威的病情情况得到的回复都是情况不乐观。
从目测来看范德威的伤口确实在恶化因为处于昏迷状态的时间越来越长。
快到晚上的时候大理寺门外再次传来了喧闹声。
关竹匆忙的跑来看到严邶静后迅速的汇报:“严主簿推事院来人了说要找你调取卷宗!”
【呵呵果然!】
【这是来抢易进骢的案子了是吧?】
严邶静不慌不忙的迎了出来正看到那两个推事院的小头目在那里高昂着脑袋眼睛看天翘着腿晃来晃去的等严邶静。
“二位大人何事来大理寺?”
“严主簿是吧!我们是来调取一档卷宗的这里是刑部的准调公文和印章!”
严邶静接过来看了看。
【果然是想将下属状告易进骢的案子给调走并全权独理。】
【姓易的动作还算快的这么快就找到了保他的人!】
“对不起了两位大人这案子的卷宗倒是可以给你们但是全权独理我们就说不算了!你们……和刑部的文书恐怕也都说了不算!”
两人一愕互相看了看:“严主簿这是何意?”
“本案在昨日已经被晋王亲自提审并且报了圣上的御批请大理寺协同查证开堂听辩!”
那两人明显一愣口舌都变得结巴起来:“昨……昨日……?”
“确实如此二位若是不信可在此稍候御批的文书随后就会送到!”
【幸好昨日有吴老提醒这案子要想顺利的办下去没有晋王撑腰是不可能的!】
【其实这案子之所以出现告发者不就是晋王那一方的势力暗中支持的嘛!】
【只不过文书方面的程序还是要走的!】
这两人将信将疑的眼神想走也不是继续留着也不合适。
“那二位大人便在此稍候!”
严邶静转身离开耳中似乎都能听到那两人在自己转身之后的窃窃私语——
“这事儿都已经让圣上知道了?”
“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御批再说……”
严邶静自己回到机要馆中调取了这个易进骢案的文档之前在录案的时候并没有仔细阅读过告案者的诉讼状文这次再看到不禁产生了兴趣。
严邶静在现代是一名金牌律师满级庭辩能力的高胜率律政明星现在看到了这个时代的诉讼文书顿时存了学习之心。
这一案子的细节记录比较清晰明了——
易进骢在任职刑部侍郎时这位投告之人穆成远做为羽林军录事算是他的直接下属。
这穆成远在天香楼里买回来一个卖艺的女子名叫绣娘进门后改了个名字唤作宁妙玉第二年便正式娶了做了第三房的小妾。
而这个绣娘原来在天香楼的时候就艳名远播估计当时的恩客中恐怕也有那位易进骢易大人。
穆成远事先并不知道此事直到将绣娘买回了家里后易进骢发现绣娘不在天香楼了这才开始打听此人下落结果知道了原来竟是被自己的一个手下买回了家。
易进骢当然咽不下这口气北使随军巡视之期便利用自己的职权命令穆成远唤绣娘进营随行。
当时的穆成远其实应该早已看出上司的心意虽然当时自己已经和绣娘正式行了婚礼此刻不但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能反而还有向易进骢借花献佛的意思。
就这么半推半就的绣娘随营陪侍在易进骢待了二十多天。
等到易进骢北使出巡归来的时候穆成远早已经将休书写好断了自己和绣娘的关系。
绣娘于是就这样留在了易进骢身边后来还做了易进骢的侍妾。
这个案子的具体发展细节是严邶静在看了状纸之后再加上左右搜集而来的信息互加印证得出来这样的一个实际发展状况。
但穆成远所请的这位状师却写的极为有趣极尽了偏颇片面之词读起来就彷佛穆成远受尽上司的欺压凌辱不敢反抗和声张最后不得已休妻痛苦割爱一般……
严邶静合上卷宗闭上眼想象着未来可能将会发生的庭辩双方在堂前你一言我一语各自讲着自己的道理。
【哎都是些家长里短的没出息的事儿!】
【既然想要找易进骢的麻烦为什么会挑一个这样没什么轻重的案子呢?】
【这案子咱们就算是往天大了想假设穆成远告赢了吧易进骢又能咋地?】
【革职查办贬为庶民呗!如果再附带民事赔偿也就是再加上赔款和道歉!】
【再想想吴爷爷说的话这案子要么不办要办就往天大了那般去办!】
【那这案子究竟怎么样才能变大呢?】
直到天都黑了好一会儿了关竹才过来汇报:“严主簿那两个推事院的人先回去了说今天先不等了!”
严邶静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