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易进骢在程方的怒目而视之下也卑微的低下了头“是我对不起老师……他那么信任我……而我却……”
程方努力的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了几个字:“别——叫——老——师!”
易进骢更加羞愧:“我愧对裴公……我对不起你们……!”
【听姓易的这么说了一番之后现在出现了一个问题!】
【在天官案这个冤案里没有推事院什么责任啊?】
【举报人是任秉时、易进骢、贾赫道三个人举报信也算是他们仨一块儿写的推事院只不过是按章办事正常奖惩而已啊!】
【就算最后天官案真的能够全部平反河东裴氏一族的冤屈全部洗清但推事院是完全可以束手旁观将一切责任推的干干净净的!】
【这里还是不对劲如果推事院自觉行事无愧为什么要拼命的戕害裴定方和毕以文呢?】
【推事院不就是因为知道了天官案还有后人存活在世上还进了京城里这才费力追杀吗?】
严邶静想到这里再问道:“你们将裴大人诓到京城之后还做过什么其他的事以至让裴氏一族遭到灭门之刑?”
易进骢慢慢平复了心绪继续讲述裴印年被囚禁在推事院之后的事——
——推事院一帮子人对裴公下了许多狠手但裴公非常难得坚不认罪这让推事院觉得非常为难。
——也许按往常的想法任谁进了推事院的门最终都是一样被屈打成招再签字画押后奏朝廷但裴公问心无愧拒不认罪让他们非常无奈。
——可是扣押了慈州府府尹的事儿又瞒不得太久时间很快慈州府便来人问询裴公的事情推事院不得已将收押裴印年的事儿上报给圣上。
——圣上看了举报裴公的信笺反复衡量了一番决定派出御史谢博简核查此案这位谢博简也就是后来被行刺而惨遭横死的那位御史。
【御史案!老范临终时交待给我的一个案子!】
——谢御史亲赴慈州府明察暗访四处搜证一番后回到京城就在面圣的前一晚突然遭受匪人袭击随身财物被洗掠一空后遭杀害!
——和他一同遇害的还有当时负责其人身安全的大理寺护卫四人整整五具尸体就这么出现在京城的驿站之内这就是当时轰动了朝野的御史案!
【怪不得老范说吴爷爷其实是因为御史案才不得已辞职的!】
【负责御史安全的既然是大理寺的人当时任大理寺卿的吴爷爷确实难辞其咎啊!】
——谢博简身上面圣递呈的奏折也和财物一起都被抢走了但是后来推事院的人说他们找到了匪人的首犯追回了一部分赃物以及那份面圣的奏折。
【又是推事院甭问这份“找”回来的奏折肯定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份奏折了。】
【若是没猜错那个被抓到的“匪人首犯”肯定也是当场毙命了呗!】
——只是恶匪首犯在捉拿现场就已伏诛死无对证。
【哎果然又被我猜中!】
——圣上看了谢博简的奏折之后才钦点了推事院独理彻查河东裴氏谋反一案赖敬诚将裴公的两个公子先后诓骗到京城逐一拿下……
【哎裴定方的两个哥哥也真是……但凡多想一出呢!】
——赖敬诚用裴公的性命软硬要挟裴大公子颇有其父遗风拒不认罪但裴家的二公子却意志柔弱最终妥协签下了认罪书。
【哎谁认了都是一样父子三人里但凡有一个没顶住就是谋逆大罪同样的灭门之灾!】
【裴二少爷不会是意志柔弱估计不过是少不经事没想到这一层被推事院的一帮子小人连哄带骗的签了字!】
【还是年轻啊!】
——推事院靠着这份认罪书定了裴氏谋逆大罪圣上签字御批准奏!就这样裴公一家子……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回头看去程方两眼冒着血丝红光刚刚一记重拳捶打在砖石屋墙上。
易进骢收住话语不再说下去了。
【看来从裴印年进了京城之后推事院才是主要的构陷推手这三个举报的家伙只不过是开了个头而已!】
【好既然有这样的情节推事院便难辞其咎了!】
严邶静觉得今天的提审内容也差不多了便决定暂时先收手最后对易进骢说了一句话:“记住你今天对我说的这些!若有一天我为你争取到庭前辩述的机会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易进骢怀着复杂和愧疚的心理看着严邶静和程方远去。
程方随严邶静走出不远行至一左右没人的地方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严邶静的面前。
严邶静吓了一跳赶忙伸手去扶“快起来快起来!别被旁人看到了!”
程方:“多谢严大人相助我直到今天才知自家惨案的细节始末也是直到今天才清楚不共戴天的仇人们都有哪些!”
严邶静紧张的看着左右周围这要是被大理寺里其他的人看到程方突然给自己跪下了还不得生出许多无聊的话头。
“好好好不客气快快起来!”
程方一躬到地:“从今之后严大人便是我裴家的大恩人您让我做什么我绝对没有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