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
和以往的每个夜晚一样严邶静呼吸着豆子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躺在他厚实的胸膛之上沉沉睡去。
两天后离升堂审理毕以文身份案件的日子只有一天严邶静觉得该再去无为书院一趟。
就像当时离开洛阳回阳城县省亲一样在离开前的一晚见见吴爷爷总会觉得有所收获或者多了一份心安。
严邶静与窦奇峰并骑而乘来到了无为书院。
秦冲大人还是在但这次两人并未下棋对弈而是在院中随意侃谈。
“吴爷爷好!秦大人好!”
“晓晓丫头来了!”
“严大人可别再叫我秦大人了我现在负案在身留职待查不是大理寺卿!”
“明天便是升堂审理之日了我今天来就是邀请两位明天去听审的!若是一切顺利说不定几日之后秦大人便可以官复原职!”
秦冲笑着摇了摇头:“我的弹劾案牵涉甚多远远不止包庇裴印年后人这一条!”
严邶静想了想回答道:“秦大人无需太多担心您的弹劾案这不是还没批嘛!无论批与不批看起来都是圣上挥毫一笔的事儿所以有时候悬笔不落本身就是圣上的一种意思嘛!”
秦冲和吴显忠当然听懂了严邶静的这番话的劝慰之意也知道她说的有道理便不再去多言。
“晓晓丫头今晚又想打听些什么事?”
“吴爷爷我想问问当年举报裴印年案的三人之中贾赫道其人如何?”
吴显忠稍微回忆了一下慢慢说道——
——当时我和御史谢博简谢老弟奉旨在慈州府一番探查每每了解这位被人称为假仁假义贾赫道的时候都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人从入仕以来便一直跟在裴印年身边做其助手表现的还算勤恳任谁都想不到他后来会是所有举报裴印年私通反贼意图谋逆的奏章写手。
——这人通过举报自己的恩师前主进京得了官更是被慈州府上下人等特别瞧不起。
——如果说任秉时和易进骢之所以反咬裴印年是因为滥用公账亏空财库唯恐自身罪责败露而求卖主自保那贾赫道则完全是因为贪图官禄仕途的一片私心。
——也不知道是不是苍天有眼三人进京后任秉时和易进骢各自官升至侍郎而贾赫道只任了司膳寺卿一个闲差无论是俸禄还是待遇都和他最初的预期相差太远。
——也正因为此他后来也是和推事院来往最为密切的人有些人虽然不得不向推事院低头但像他那样将处处逢迎刻意讨好推事院写在脸上的倒还真是不多见!
严邶静听到这里暗暗点头将一些重要的信息记在了心里。
“不知道明天会不会再次碰到那位来自推事院的老对手田宜春!”
秦冲和吴显忠听了这番话都笑了一下。
两人当然都知道上次升堂审理易进骢案时田宜春在严邶静手下输的非常惨可以用手下败将来形容就算明天再见到也不过就是严邶静口下的一个笑柄而已。
严邶静就这样和先后两任大理寺卿闲聊了一会儿起身告辞离开了无为书院。
和窦奇峰并驾而骑走在洛阳城的主路之上明月当空严邶静突然闻到一股柴火烧灶的味道不禁来了兴致。
“老公想不想吃个夜宵?”
憨豆笑了笑拍了拍肚子“夜宵啊……会……会胖吧?”
【哈哈我这个憨豆老公只要提到吃他就走不动道了!】
“没事儿!老公!你就算吃出了大肚腩我也不嫌弃你!走我请你吃柴火馄饨!”
憨豆的嘴里虽然半推半就但身体却百分之百的诚实跟着严邶静顺着香味找到了路边的馄饨摊。
“老板柴火馄饨两碗!要最大的碗!”
老板笑呵呵的应声开锅下了馄饨。
两人一边等着馄饨上桌一边四处打量周围。
老板的年纪约莫四五十岁皮肤有些粗糙黑黝但笑容可掬也许是平时实在笑得太多了眼角处尽是深如沟壑的一道道鱼尾纹。
摊子铺的不算大只三张小桌除了严邶静和窦奇峰这一桌另外还有两名男子在最远处的那张桌上吃着馄饨。
窦奇峰扫视着四周不禁慢慢将目光放在了那两个男子身上。
严邶静受到窦奇峰眼光的影响也看向了那两个男子。
【看身材挺干练的像是练过功夫的!】
【老公一直盯着这两人干嘛?不会是因为发现这两人是江湖人物吧?】
【会不会稍微有点警惕过头了呢?现在世道太乱寻常人也可以稍微学几手入门的功夫以求自保再不济还可以强身健体会功夫不稀奇啦!】
但很快其中一个人无意间做了一个动作却直接让严邶静瞳孔瞬间放大。
其中一个背朝着严邶静和窦奇峰的人伸手将桌上茶壶旁的一个空茶杯端了过来在手上把玩了两三下既没有倒茶水也没有放回去而是轻轻一个倒扣将空茶杯扣在了桌上。
接着两人站起身来在桌上留了几文馄饨钱便离开了。
只留下严邶静怔怔的瞅着那张桌上倒扣着的空茶杯若有所思。
就在这时摊主将两大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了上来!
“二位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