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小米你身子还没好透多喝热水。”
小米接过水杯说:“苞米花吃多了我正好渴了啊峰哥。”
她咕咚咕咚将一杯水喝了个干净。
看小米喝水我心里突然有一种负罪感。
电视里传出动画片的声音:“金糊涂银糊涂不如咱家的老糊涂。”
大概不到十分钟小米靠在沙发上睡着了她手里还抓着一把苞米花。
看着小米孱弱的身板瘦削的侧脸我叹了声气慢慢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老金苗说把小米带到养老院还要用布堵住她耳朵蒙上眼睛我没干小米都陷入深度睡眠了她已经看不到听不见了还弄那些干什么。
背着小米等了一会儿我伸手拦停了一辆出租车。
跑夜班的司机三十多岁是个大胖子一脸的猥琐样他看了后视镜一眼贱笑着说:“兄弟挺会啊去哪个宾馆啊能不能带上我啊。”
“去你妈的宾馆去银杏养老院。”
大胖子就是个怂包看我黑着脸骂人他也没敢还嘴小声嘟囔了一句便开车了。
之前咸阳的阴霾天气持续了有一阵子这晚难得出了月亮。
离十五还有三天天上月亮就已经很圆了月光照在马路上看着绿化带周围的花草树木有些发白。
“砰!”
突然车顶上传来了动静声还有咕咕的两声叫声。
大胖子司机放慢车速骂道:“他妈的!什么鬼鸟撞我车上了!跑夜班真他妈晦气!”
我抬头看了眼车顶脸色发白。
“别停车!”
“继续开!去养老院!”
“兄弟不用这么急吧?知道你着急办好事可车顶上撞了鸟儿啊!你看毛都掉下来了你让我扫扫不行啊。”
“我他妈让你开你就开!”
“别停!听懂了没有!”
“好好”
过了十多分钟到了养老院。
我扔下五十块钱背起小米关上车门。
出租车顶上有几根羽毛还有一小摊血没看到有撞死的鸟类尸体可能是掉路上了。
入了深夜养老院老人们躺的都早整座大楼一片漆黑寂静只有二楼一间房间内还亮着灯那是吴爷住的屋。
我以为人在楼上没想到刚进到院内就看到了他们。
院间摆着一张桌子桌上放着一个白色瓷罐罐口用黄布包着看样子是骨灰坛。
在仔细一看我看到这骨灰坛底下压着一张纸纸张颜色发黄不是普通的那种纸这纸我之前见过在刘兰婆婆盒子里装的说是什么瞧纸。
老金苗换了一身藏青色的苗族传统服饰他胸前用绳儿挂着一把哨子头上带了顶方形毡帽。
白色月光撒下老金苗一脸寒霜开始围着桌上的骨灰罐转圈走路。
他每走一圈就拿起胸前哨子吹一声走过三圈之后他速度加快了步子迈的很大走走停停又拍手又跺脚动作很夸张就跟东北地区的跳大神一样。
伴随最后一个动作做完这时吴爷双手抱起了骨灰坛。
他弯腰鞠躬对老金苗拜了一拜。
有阵凉风吹到了院里骨灰坛压着的那张纸被风吹到了地上恰巧飘到了我脚下。
我低头一看。
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原因我隐约看到纸上有张老太太的人脸。
鼻子眼很模糊。
可我怎么看
纸上的轮廓有些像刘兰阿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