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咋们村怎么来了这么多人?干啥这是要。”
“谁知道可能是来看我们鬼崽岭的吧不过我看着都不像好人。”
“哪个?”
“就那个阴着脸的小平头你不知道?只有坐牢的劳改犯才剃这种头。”
村口两个上岁数的妇女小声说着悄悄话。
计师傅递给我一条烟对我使了个眼色。
“来兄弟拿包烟。”
“接着兄弟。”
“那边儿的兄弟。”
我撕开塑料纸给人扔了几包烟。
他们也不客气拆开就散着抽。
就这个剃着劳改犯发型的小子冲我说:“兄弟客气咱们就是来帮田哥干仗的干完就走。”
“那你知道要干谁?”我问。
劳改犯小平头弹了弹烟灰骂道:“管他求是谁田哥让干谁就干谁。”
“你是哪的?做什么工作的?”我闲聊着和他搭话。”
他说:“我啊我去年才从彭城监狱放出来至于做什么工作你难道看不出来?只要钱到位啥活咱都会。”
我只记得这小子是河北人外号叫铁蛋也是在外头混的天南地北哪都跑他哥跟他一块来的他哥皮肤很黑叫黑蛋。
说着话一阵刺耳刹车声。
一辆破破烂烂的黑色切诺基开过来了。
田三久换了身运动衣带着口罩下车后砰的一声关了门。
紧了紧脸上带的口罩田三久迈步走来。
“田哥田哥田哥。”
不论岁数大小看到田三久过来都叫声田哥。
走到我们跟前他开口笑着问:“王把头你这两天怎么样说要弄死我的那伙人露面了没。”
把头沉吟一声说:“是露面了一个人其他人暂时不知去向不过田把头还是要小心些你搞这么大的阵仗。”
“呵广东那边儿还有十几个人没到人要搞我我怕别人等急了就不等了吧。”
“铁蛋。”
“哎哥。”
田三久拍了拍他脑袋笑着说:“有一年多没见你了我发的纸你身上有吧。”
“有啊复印了咱们人手一张。”
小平头从怀掏出一张纸打开后看到是小卖部老板的画像不得不说发型轮廓什么的都画的很像。
田三久又冲岁数大的那群人招了招手很快从人群跑来一个人。
等人走到跟前田三久抬头说:“看到没老三那根线是村里的电话线拿剪子给我剪了。”
说完他又从怀里掏出几个黑皮小本。
“你们几个领头的一人拿一本证跟兄弟们说一声遇到普通的刺头克制点给他们看证件能别动手就别动手。”
田三久看了眼手机继续说:“这个村子上午搜完午让人开车统一去买饭下午两点集合去别的村。”
吩咐完这些几十个人过了桥进到村里乌泱泱散开了。
有的村民正在家门口干活吃饭这帮人也不管不顾直接冲进了家里。
临近午12点铁蛋满头汗的快步跑来说:“田哥有发现了。”
让人拉过来一个的秃头年人铁蛋说:“你妈你不是认识嘛快说!”
秃头年人看到这伙年轻人凶神恶煞怯怯的说:“小卖部老板是老秀梅前天我去下蒋村看到过她一次就是不知道她准备。”
“下蒋村”
“呵老计给人拿条烟。”
打发走这人铁蛋又说:“去县里买饭的兄弟估计快回来了这马上12点了咱们是先吃饭还是”
“别吃了。”
“通知下去分成两路在这儿留几个人防止调虎离山。”
“其他人上大巴跟着我的车去下蒋村。”
上了吉普车我摇下车玻璃说:“鱼哥你看好把头他们那我跟着去了。”
鱼哥点头凑到我耳旁小声说:“去吧把头说小心点长个心眼不管碰到什么事别往前冲。”
我点头说知道了。
小卖部老板娘我们都见过她是五丑老四药箱子找到这个人就有可能找到其他人。
我能看出来挡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五丑这次不单是挡了田三久的财路还惹怒了他。
几十个人围村子剪电话线这事在二十年前还能看到现在不行了国家对于这些人都是露头就打。
老计开车坐在吉普车上我开口问我说田哥要是有人报警了咱们怎么办?
田三久睁开眼反问我:“你打人了?”
我摇摇头。
“你偷东西了?”
我又摇摇头。
“那你怕什么?”
他这话把我问住了你把村里电话线绞了还冲进人家里挨家挨户的找人。
这合法吗?
这不合法。
计师傅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小项把头没事别说永州我们这帮人都没湖南的都从外地过来的一出事都散了没地儿找他们去。”
因为搞了村里往返县里的大巴路上不时有本地人招手想坐车结果远远看到车里坐了一车满脸凶悍的小平头都犹豫着没敢上车。
那时田广洞村都是瓦房破房子相反相邻不远的下蒋村这年开始大搞新农村建设政府补助村里很多人推倒了老瓦房盖起了小洋楼村口立了块很大的石头碑碑上用红笔写着“下蒋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