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前在吴志荣等人面前出现过的“刺客”立马就被人押了上来。
对于自家奴才赵家老爷自然认识。只看这架势他就彻底明白贾琏果然是有备而来。
“好你个狗奴才老夫这些年自问待你不薄你竟然如此狼子野心竟敢去行刺钦差大人还敢污蔑到白家的头上?你可知道行刺钦差大人乃是谋逆是死罪你死就罢了还要拉着我整个赵家给你陪葬不成?
还不快从实招来!你到底是受何人指使的只要你实话实说钦差大人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否则你包括你的一家老小只有死路一条!”
“老爷……”
“还不快说!!”
赵家老爷还是有些急智的先是点出行刺钦差罪同谋逆是铁定的死罪。再以严厉的语气逼其说实话如此只要这奴才说漏一点破绽就可以洗脱他赵家的冤屈。
毕竟只是个奴才对赵家老爷的敬畏是深入骨髓的在赵家老爷的逼问之下立马就哭兮兮的道:“老爷奴才也是冤枉的啊奴才今儿从铺子里回家半路上就被人偷袭打晕了醒来之后就倒在钦差大人的行辕之内被当做刺客给抓了起来奴才真的是冤枉的也没想过要还赵家啊……”
赵家老爷闻言立马向贾琏伸冤。
其他六个人见状也是纷纷出言附和。这个时候他们不能眼看着贾琏将赵家给抄了。
今日是赵家明日就有可能是他们其他六家。
“还请钦差大人明断还赵家一个公道!”
王善祥也占了出来大声道:“大人虽然是钦差行事也得讲究真凭实据。
小人等虽然身份卑贱却也是朝廷办事的。我等盐商每年都要为国库进奉近两千万两白银几乎占据整个国库岁入的四分之一!连当朝宰辅乃至太子爷都曾夸赞我等盐商乃是对朝廷有功之人。
还请大人慎重行事莫让天下有功之人对朝廷寒心!”
王善祥这话威胁之意就明显了。其他人也都不作声但是沉默的神色表示了他们的态度。
他们确实自认对朝廷有大功。而且每年都用大量的真金白银在朝中寻找靠山一个是为了保住盐商的身份不被人夺走另一个自然就是在有官员妄图敲诈勒索他们的时候背后之人能够帮他们摆平。
这是他们最大的倚仗也是天下人都知道他们盐商豪富却无人敢打他们主意的原因。
这些年阻碍他们盐商利益的官员或者势力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那些真正有背景的人又和他们对上的也大多成了他们的自己人。
所以他们绝对不是任人拿捏的。王善祥扯出首辅和太子的旗帜就是警告贾琏不要太过分的意思。
“呵呵呵说的好不愧是朝廷的有功之人!”
贾琏笑了起来一步步走下台阶来到王善祥的面前扯下腰间佩戴的尚方宝剑笑问道:“可识得此剑?”
王善祥神色一虚却佯装镇定:“想必是大人出京时陛下御赐尚方宝剑……”
话音未落忽见贾琏一把将剑拔出抵在他的脖子上吓得他浑身一个激灵。
“既然识得此剑便该明白本官下扬州是代替朝廷代替陛下办事的。
你有几个狗胆敢威胁本官?”
听到贾琏充满杀意的话察觉脖子上冷冰冰的剑刃王善祥面色苍白终于收起傲慢的姿态:“小人不敢小人并无并无威胁大人之意……”
“不是威胁?那你的意思就是尔等贩卖私盐并且派人行刺本官是首辅和太子爷指使的了?”
周伯儒等人面色大变。贾琏拔剑就算了既然还妄图将太子爷和首辅也拉下水?
他真的不要命了吗?
王善祥更是噗通一声吓的跪下。
他再狂妄也知道这话是不能接的。勾结盐商贩卖私盐谋利便罢了伤不到太子。但是指使人暗杀钦差便是太子也是吃罪不起的。
因为钦差代表的是当今皇帝!
在这一刻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贾琏连这话都敢说只怕也敢一剑把他杀了吧?
好在贾琏并没有看他跪下其脸上露出一丝高傲的轻蔑缓缓将佩剑插入剑鞘然后道:“谅你狗胆包天也不可能敢攀诬太子爷。
本官奉旨出京之前也曾见到过太子。太子一心为国为民上体陛下操劳国事不易下察百姓民生多艰。
知道扬州盐政混乱也甚是恼怒他还特意嘱咐本官定要将此案查清凡一干涉事人等全部严惩不贷。
而今尔等竟然还妄图扯太子的大旗以为自己脱罪?真是不知死活。”
冷声说完这番话贾琏看向那赵家掌柜:“尔行刺本官在先临场翻供在后实是死不足惜。”
贾琏的话音刚落只见寒光一闪一道骇人的血迹便伴随着惊恐绝望的惨叫声飙撒在赵家大院内让所有亲眼目睹之人心神皆颤抖。
那些远处跪着的赵家人好些更是直接吓哭起来一时间哀嚎之声不绝于耳。
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赵家奴才贾琏心神毫无变化。
所谓刺杀不过是为他今晚的行动一个出师有名的把戏罢了。也为了堵这些盐商们背后靠山的嘴。
虽然知道有宁康帝在他就算将所有这些大盐商们一网打尽宁康帝也大概扛得住压力不会干出卸磨杀驴的勾当。
但是他总得为自己多考虑考虑。
他是奉旨出京的钦差这些盐商竟然胆敢刺杀?这已经彻底违背规矩了。
要知道即便是在朝堂争斗之中轻易也是不会使出刺杀的手段的。这些盐商说白了也不过是民连官都算不上。
以民杀官已经是罪大恶极了。杀的还是王命钦差?这话摆在台面上即便他再怎么收拾这些盐商他们背后那些人也是说不出什么话来的。
如此就算有人弹劾他宁康帝的压力也会小很多。
所以所谓刺杀只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至于为什么首先选这赵家只是他的调查和许氏交给他的名录中知道这个赵家乃是涉及私盐最严重的三家之一。
另外两家分别是白家和王家。
白家自然不用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昭阳公主对他那般掏心掏肺的好他总得留一点情面。
王家……他倒是很想拿来做筏子只是到底也得给太子爷几分面子……
秉持循序渐进的原则挑来选去也就这赵家最适合挨头一刀。
所以这赵家奴才自然也是他让人抓来的是赵家的一个掌柜。盐商们坐拥盐行的巨大利益为了维护这等利益豢养出来的家奴也是一个比一个凶狠歹毒的。
正好这个掌柜是其中很有名的一个预估手里的命案都不止一条正好可以拿他命来震慑这些盐商们。
随着这赵家掌柜的一死所有盐商们似乎也看明白了一些情况尽皆沉默了。
而贾琏则是走回大厅之上俯视他们道:“赵家触犯国法刺杀钦差所有家资悉数查抄清点之后充入国库。赵家至老爷赵棠而下皆原地羁押待本官一一审查过后再按国法论处。”
没有人说话更无人敢抗议。
谁都怕下一秒躺在地上的人就会是他们自己。连赵家老爷都瘫软的坐在地上没有说什么。
于是贾琏看着周伯儒等人:“盐政乃是国朝大政关乎国运朝廷也是信任尔等才叫尔等负责尔等却枉顾朝廷信任为一己私利置盐政如无物。
莫非真当朝廷不敢动尔等?还是以为离开尔等天下百姓就吃不上盐了?
都回去吧准备好往年的所有账目之后本官会一一上门清查。”
面对根本不给他们辩解说话的贾琏周伯儒等人只能默默的在官兵们的引领下如来时那般出去。
不同的是进来的时候他们是七个人回去却只有六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