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这会儿我也没有继续被鬼打墙了。
远处已经能看到我家点着灯透着黯淡的橘黄色烛光。
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赶紧低头瞅了一眼罗阴婆的老鸡还跟着我呢。
它倒是气定神闲我却气喘吁吁心都快跳出来了……
一直跑到家门口我才撑不住扶着门槛爬进了家门。
瘫坐在地上我嘶了一声拉开了左腿的裤腿儿。
一个起码得有小拇指头大小的血洞就被扎在小腿肚子上血把我布鞋子都给浸得黑红。
至于右腿我也拉开看了看除了有点儿肿倒是没其他问题。
“……你这下嘴……也太狠……”我抬头那老鸡却走过我身侧直接进了我屋子。
就在这时厨房的位置走出来个人。
这不正是二叔么?他手头还端着两个饭盆里头正冒着腾腾热气他这是在厨房捣鼓我买回来的那些吃食。
二叔光溜溜的脑袋上还有汗他瞅着我皱眉说了句:“阴阳大半夜你跑去哪儿了?这咋整的你也被那畜生啄了?”
说这话的时候二叔明显眼角都在抽搐。
他把饭盆放在木桌上头提起来一瓶老白干就到了我跟前。
“赶紧弄点儿酒洗洗。”说话间他就拧开了瓶盖子把酒瓶子递给我。
“我给你找点布条子去。”二叔说着又要起身。
我没接酒瓶子抬手重重一把抓住了二叔的手腕。
“讨死狗……又来了……”我额头上汗水直冒开口说到。
二叔身体也僵了僵他眉头紧皱直视着我的眼睛。
“啥情况?你缓口气说清楚?”明显二叔话语中还有几分惊疑。
我马上就将我起床之后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包括从村长过来说钱开始一直到跟着老鸡莫名其妙的去了一趟后山看见我爹的事儿还有讨死狗的全部都说了清楚。
二叔听完了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说道:“钱给得没毛病给了就完事儿了你老汉不用管之所以不让你去就是他瞧见你他那股子凶气就会窜起来这会儿你还不安生呢。”
二叔这话让我心头咯噔一下。
他这意思是说我爹的凶是想护着我?
没等我想多大会儿二叔就继续说道:“讨死狗那事儿你也先别犯怵按照鬼婆子说的都说了他讨东西讨两次就会走算算次数他找你几回了?”
我低头回想不自然地说道:“算上今天三茬儿不过他不是送钱就是送金条没主动讨过东西……”二叔眉头紧皱。
他嘟囔了两句说鬼婆子话说得不清楚这下不晓得是不是讨死狗还得来两次要东西。
我犹豫了一下问二叔说要不要再去找鬼婆子打听打听?
二叔思摸了一会儿点点头道:“等明天白天再去包扎了伤口先吃点儿东西。”
语罢二叔去给我找布条子我用酒水清洗了腿肚子上的伤势。
很快二叔来给我包扎我犹豫了一下又问二叔讨死狗说那段话又是啥意思?
狗刨门猫咬尸死人倒喘气儿我会死他还会被挖了……
我这话还没说完呢二叔就瞪眼说了句:“呸呸呸!百无禁忌百无禁忌!这咒人的晦气话你就别再讲了!”
他说话间手不由自主的使了力气疼得我龇牙咧嘴地喊出了声。
我哪儿还敢开口再提?生怕二叔再捏一下我腿肚子我就得昏过去了……
包扎好了伤口二叔扶着我过去吃东西。
临回来的时候我是兴冲冲地去买肉食这会儿吃的却食不知味。
惶恐是其次想到我爹那么孤零零地挂在悬崖上我就不是滋味儿。
吃了一半东西我就吃不下了跑进房间很快又跑出来。
手头是一个小布袋我将其打开之后把里头的东西都倒了出来。
一根小黄鱼儿两根用红布包起来的大钱儿。
其中一根被我拆开了部分拿了十几块钱走。
我怔怔地看着那些钱也不吃饭全部拆开了数钱。
二叔一边吃则是时不时地瞅我一眼他倒是没开口打断我。
我数了一刻钟然后才抿着嘴说道:“一根小黄鱼儿曹永贵给的谢礼王学给的六十块钱不够赔给村里人我拆了十五块吕小琴给的钱她给的这一笔里头还剩下八十五。”
“孟家给了我爹十五块定钱一条小黄鱼儿做酬金那条小黄鱼儿还没赚到呢。”二叔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拿出来几块钱放进了布包里头。
“凑够了九十能去金铺换三根小黄鱼儿十根换条大的这几天搞了一小半了靠谱。”二叔滋了一口酒又塞了一嘴肉。
我将那些钱收起来重重点头抿着嘴也倒了二叔一口酒灌进了嘴巴里头。
辛辣的酒水入喉胸口一阵灼热。
我正想说话二叔抬手做了个打住的动作他认认真真地道:“阴阳真得让二叔喘口气儿你年轻人经得住造二叔扛不住你也缓两天绷那么紧得出问题。”
我哑然没开口了再次低下头默不作声的倒二叔的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