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子鉴定跟相融不融的没有半点儿关系。
不过她端正了脸色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光这样的面色也够唬人的。
她相信景延年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景延年说他没碰过那她就相信他没碰!
果然见宝翁的脸上露出慌乱来“你是胡说的!哪有这样的法子我从来没听说过!”
“你没听说过的事情还有很多。”萧玉琢冷冷一笑“这法子怎么?既不会要你性命也不会伤了孩子还能还吴王清白。有何不可?”
宝翁面色再不复先前的淡然自若她连连摇头“圣上求圣上为小女做主啊!郡主要害我郡主这是要害我!”
“求圣上明鉴。”萧玉琢福身。
圣上不喜欢萧玉琢早就想罚她。
可这会儿吴王越王都在底下看着他也不好太偏颇。
“传太医!”圣上皱眉。
景延年和李泰都担忧的看了萧玉琢一眼。
她这法子真的靠谱么?
萧玉琢心里有些麻爪太医万一拆了她的台怎么办?
她此时的淡定自若不过是装的呀?
忽而见殿上的一个小太监朝她看了一眼。
正是她刚来那会儿跟她说圣上在后殿休息那小太监。
萧玉琢朝他眨了眨眼那小太监立即心领神会不动声色的退出了殿中。
太医过了好半晌才来。
为那太医提着药箱跟在后偷跑的。正是那小太监。
萧玉琢的心放下了一半。
圣上皱眉问那太医羊水验亲的办法靠谱不靠谱?
那太医沉吟片刻说古书云羊水儿在胎内和孩子是一体的血水相融。
理论上是可用羊水来验证亲缘关系的只是如今一个多月尚且不能验证需要再等两三个月左右。不然就会危及到腹中孩子。
这太医倒是说的保守他只说能够验证亲缘。
没提融不融的那会儿事儿。
宝翁被吓得脸色苍白。
“怎么样?不如你到我府上住两个月?等孩子再大些我们来取羊水儿验证?”萧玉琢笑眯眯问道。
宝翁变了脸色“羊水在腹中就算说得通又如何能不伤母子取出羊水儿?”
“这简单我那婢女就会用针用针连着一根管子扎进腹中抽出一小管子来不就行了?”萧玉琢淡声道。
宝翁吓得瘫软在地。
圣上命人将宝翁带下去看管起来。
宝翁被带出殿中景延年的痛苦似有所加剧。
萧玉琢不由自主靠近他他浑身战栗。
萧玉琢连忙停下脚步皱眉看他。
他抬起头对她笑了笑低声道“多谢玉玉信任。”
说话间他脸面嘴唇都是白的。
萧玉琢摇了摇头心中尽是不忍。
圣上轻咳一声。“越王和萧氏先行告退朕还有些话要同吴王说。”
萧玉琢不想走她还有许多问题要问景延年呢!
可这毕竟是宫中容不得她放肆。
她和李泰先行离开殿中。
出了殿宇景延年身上那股血腥味儿才被风吹散。
李泰走在萧玉琢身后不近不远的地方。
萧玉琢想甩开他加快了脚步奈何他也加快速度。
你追我赶一直走到宫门外。萧玉琢还是被李泰给追上了。
“越王殿下这么跟着我究竟是想做什么?”萧玉琢没给他好脸儿。
“表妹不想知道圣上留下吴王是想说什么吗?”李泰微微一笑脸面映着阳光。很是妖冶魅惑。
萧玉琢笑了笑“我总会知道的。”
“圣上会迫使吴王娶那苗疆女子。”李泰缓声说道“表妹即便要嫁他也得容得那苗疆女子与你共享一个夫君。你容得下么?”
“修远他不会同意。”萧玉琢皱眉说道。
李泰垂眸笑了笑“我打听到苗疆有一种蛊名叫‘情蛊’由小娘子从小养大这情蛊养得好可是厉害得很。专门下给小娘子心仪的情郎这情郎若是对她忠贞不二便健健康康不会有妨害。
可若是与她离心惦念着旁的女子这情蛊便会发作叫他如蚀骨穿心痛不欲生。最终不堪折磨而死偏生连仵作也检查不出死因。”
萧玉琢皱眉看着李泰。
李泰勾着嘴角道“表妹难道自信你在吴王心中比那情蛊还厉害?”
萧玉琢怔了片刻突然道:“多谢越王告知!”
说完她转身上了马车。
她本要在宫门口等待景延年出来的可这会儿她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匆匆乘车离去。
扔下越王负手站在宫门外远远眺望着她的马车掀起一溜的黄沙尘土。
回到玉府的萧玉琢立时叫人请了刘兰雪来。
“我记得你说过。同盟会里有些江湖人对苗疆乃是有所了解的年轻历练之时也曾去过苗疆?”
刘兰雪连连点头“是啊而且这段时间为了寻找吴王殿下梁掌柜也没少对苗疆做了解他更是亲自前往这一来一回的应该也打听到不少的东西吧?”
说起梁生刘兰雪满面的骄傲自豪与有荣焉。
萧玉琢点点头“那你且替我问问。苗疆可有‘情蛊’一说具体是何症状?速速回我。”
刘兰雪怔了怔“娘子怎么问起情蛊?这名字听起来就怪儿女情长的!”
她说完掩口而笑。
好似她家娘子从来都是英明睿智的女汉子就不该有儿女情长的一面似得。
萧玉琢抿了抿唇“你且去问问清楚问明白了你自然也就明白了。”
刘兰雪连忙拱手应下。
她脸上还颇有些喜滋滋的。
这可是娘子叫她打听的她又有正当的理由缠着梁生了!
刘兰雪不知是如何向梁生打听的梁生听了这问题之后没叫刘兰雪转述。
他却是直接寻来了玉府。
萧玉琢如今不住在萧家也没嫁入将军府。
玉府皆在她自己的掌控之下来往还真是方便得很。
梁生在花厅里见到萧玉琢。立时拱手问道“娘子怎么想起打听情蛊?情蛊是苗疆女子所用为拴住情郎心思的蛊术。”
萧玉琢微微皱眉。
“苗疆养蛊之人多为女子且蛊并不好养。弄不好还会反噬其主有能让人生财的害人生病的。情蛊倒是最为安全好养的但却需要女子自幼养起来这蛊才厉害。”梁生解释道。
萧玉琢嗯了一声若有所思。
“小人倒是在打听苗疆的辰州符辰州符据闻能驱鬼镇邪也能化邪为己所用。”梁生话音顿了顿“小人猜测。吴王殿下会不会是被邪祟上身……”
萧玉琢闻言微微一愣抬眼看他目中很有担忧之色。
“娘子莫要太紧张小人打听之下只听说辰州符的技艺几乎失传如今善用辰州符的人寥寥无几。且能写出有威力的符并且叫符长期有效的不禁需要极高的修行写符之人更需得清心寡欲远离世俗……”梁生缓缓说道。
萧玉琢轻咳了一声“如果是宝翁对吴王用了情蛊呢?”
梁生闻言一愣。
“没有这种可能么?”萧玉琢狐疑看着梁生。
梁生对苗疆之地的事情也有所了解。
李泰都能打听到。能猜到的事情梁生不应该猜不到才对呀?
怎么他根本没往这边想呢?
梁生的面色僵了片刻垂头说道“倘若果真如此那这蛊非宝翁不能解。且需要保护宝翁的性命安危否则宝翁死吴王必死。情蛊正是如此有忠贞殉情之意。”
萧玉琢表情呆滞了片刻。
梁生幽幽长叹。
萧玉琢深吸了口气“所以梁掌柜并非没有猜到这种可能是猜到了却也不愿说么?”
梁生眼目深深的看着萧玉琢。
他嘴唇微微动了动像是想表达什么深敛入眼眸心门的感情。
却在与萧玉琢对视的片刻放弃了念头。
他勾着嘴角无奈笑了笑。“是……我怕郡主接受不了。情蛊会潜移默化的改变人的心智叫郎君不知不觉的喜欢上对他下蛊之人。”
萧玉琢忽而猛拍了一下身边案几“这就有解了!”
她轻松又略带激昂的语气把梁生都给惊了一惊。
“可是宝翁她未必愿意解了这情蛊吧?”梁生叹道。
不是未必她是根本不可能解吧?
她孤身一个女子敢来到长安在吴王不承认她的情况下还赖上吴王不正是仗着情蛊“殉情”作为要挟么?
此蛊除她以外无人能解。
若是杀了她吴王必死无异。
梁生想要劝萧玉琢不要太乐观。
却见萧玉琢眯着眼睛微微笑起来“梁掌柜的义父如今在宫里还走动的开吧?”
梁生点点头“是义父有不少人脉。”
“如今又要麻烦梁掌柜并且要劳烦梁常侍了。”萧玉琢低声道“宝翁被圣上羁押在宫里我想暗中见见她。”
梁生皱起眉头见萧玉琢打定了主意他也就咽下了劝慰的话“是小人这就去安排。”
萧玉琢连忙起身道谢。
梁生面有失落之色的出了花厅。
梅香兀自琢磨了一会儿“娘子是打算劝宝翁放过吴王殿下?”
萧玉琢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只怕她不会肯吧?吴王若是娶了她。她岂不是什么都有了?且还会把她当成身家性命一般护着。”梅香小声说道。
萧玉琢脸上非但没有醋意反倒用十分笃定的语气道“可她想要的不是这些。”
“啊?”梅香瞪眼“娘子知道她想要什么?”
“男人看不透女人女人难道还不了解女人么?”萧玉琢轻咳一声“而且她快要做母亲了呢。”
梅香皱紧了眉头她觉得女人未必就了解女人。
比如她现在就不了解娘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娘子交代给梁生的事情他没有不尽心尽力的。
原以为安排娘子悄悄进宫暗中见宝翁的事情要拖拉很长时间呢。
没曾想次日傍晚时候梁生就传来消息说。已经安排好了。
宝翁正在皇宫西苑曾经关过萧玉琢的地方叫人看管着。
看管的人梁恭礼已经打点好了能通融出一两炷香的时间叫她去见见。
梁生还异常体贴的送来了一套宫女的服饰。
萧玉琢穿戴好那宫女的服饰恰好合体。
她惊讶于梁生的周到细心连连赞叹了好几句。
乘着车马来到宫门口正瞧见梁生在宫门外同侍卫说着什么。
他回头看了萧玉琢一眼。
萧玉琢心头有些紧张。
皇宫她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这样偷偷摸摸的来还打扮成宫女的模样。
这要是叫人发现了那罪过可是大了。
还要牵连不少的人。
梁生因为她一句话就敢顶风冒这样大的险……
萧玉琢觉得自己这下欠梁生的情谊可是欠大发了。
她正兀自胡思乱想着便见梁生向她走过来。
萧玉琢立时垂头站好紧张等着。
“里头有义父安排的人接应守门的侍卫也已经安排好娘子是宫中出外采买的宫女。”梁生细声叮嘱道“委屈娘子屈尊。”
萧玉琢连忙摇摇头这算什么屈尊呀?
梁生站在马车旁看着萧玉琢向宫门口行去。
门口的侍卫也已经打点妥当象征性的问了几句便把她放了进去。
进得宫门立时有宫里的宫人上前为她引路梁生在门口翘首以望。
她进了宫闱顺着宫道再往里去他已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侍卫催促他离开。
他恋恋不舍的上了马车。
听着马蹄声嘚嘚的渐离宫门可他的心却像是丢在了宫门里头一时不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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