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宁揉了揉被攥住的手腕第一感觉反倒不是疼而是冰入骨髓的冷。
方才他站在自己身前就像一面冰墙。她拧紧眉就算是冰灵根也不该这么冷。
韶宁缓下步子她四处张望企图找到软软猫的踪迹。
“喵。”
走出几步软软猫悠哉悠哉踱步而来它甚至有些惊讶这么快就完事了?
平日里她和魏隐之不是要磨叽大半夜吗?徒留猫和狐狸听墙角狐狸听见动静就跑回被窝里直掉眼泪时时刻刻找准机会想爬韶宁的床。
猫是在动静起来后就去深渊鬼混鬼混半夜回来动静还没有停下去。
韶宁把它抱起来借着灯光去寻江迢遥的所在处。
果不其然她一进院门就见他手中银枪扫夜轻薄鲛纱映着光影随他练枪的身影割碎夜风。
韶宁抱着猫靠在院门边看他偷偷卷被她逮到了。
江迢遥收枪“怎么来我这了?”
被夜风吹散的怨气一瞬间都回来了她抱着猫往屋子里走“还不是因为你的皇舅父他发了失心疯。”
听完她所言他脑袋难得转不起来想不通此举是为何。
江迢遥跟着韶宁进入里屋一手掌灯想起什么后莫名紧张问:“所以你今夜要睡这里吗?”
“放心我会打地铺的。”
“我去打地铺。”他转身去翻衣柜上下找了一通抱了两床被褥出来。
江迢遥吹熄了灯他背对床侧躺着。这里的夜无星无月比海上更寂静。
韶宁在身后脱衣服的窸窸窣窣声音愈加明显他用被褥捂住耳朵默念‘非礼勿听’。
他不免想起手臂上韶宁给他点的守宫砂觉得世界真是奇妙。以往都是他流连花丛看惯美人今日自己也被打上了贞洁的枷锁。
江迢遥闭上眼那日以半颗留情果换的那支簪子还揣在怀里幸好被追杀时没有弄丢。
最初他觉得自己对韶宁只有一点心动后来逐渐发现原来心动会发酵然后膨胀堵得全身经脉难受。
估摸着静下来后他才松开手夜里的这份静忽然变得很可怕让韶宁一举一动都无比清晰。
她今夜难眠左右翻了几个身才睡着。那只粘人的猫等她睡着了才爬上床开始养眠。
等猫和人都睡着了他能清晰辨别出哪个是韶宁的呼吸声绵长平缓。
倏尔想到如果他们如荒诞的传言一般佚闻成真那韶宁就会此般睡在自己枕边他们或许会过得很幸福。
江迢遥裹紧被子但是夜夜与她同榻共枕的是魏隐之。除却魏隐之还有执夷尊上哪轮得到他。
来迟一步低人一等。
很烦闷他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