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呆愣愣地站在那儿嘴上还沾着几根乌鸦的绒羽。
他张了张嘴嚅嗫出声:
“那索桑亚你也跟我叔叔一样吗我是说你也是因为想得到我母亲才”
老人翻了个白眼不想说话了。
他发现这个亲王的子嗣血魔族在魔域这一条支脉唯二的遗孤之一似乎并没有继承父母的智慧。
甚至比沉沦魔还要蠢笨。
他有点后悔答应亲王殿下的托孤了。
地洞里发生的事只是魔域之中一个小小的缩影。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魔域之中突然出现了一种名为“荒”的生物。
这种生物鲜有灵智也不是什么天外来物亦不是什么法则造物。
它们更像是糅杂了大量陌生生物基因的后天造物。
即便是少数几只帝境的荒兽首领也没有任何能够沟通的可能。
它们的潜意识里只有毁灭与繁殖。
破坏力惊人的同时繁衍力也比大部分族群都要强大的多。
一年三胎胎胎两三只。
数万年来。
魔域虽然饱受荒兽困扰却也能达到某种微妙的平衡。
这是因为荒兽的食谱里包含同类每一年内耗的数量就能占到新生儿数量的三分之二。
魔族只需要剿灭掉多出来的三分一顺带让几位魔帝联手与那几头帝境的荒兽僵持住便算成功。
甚至魔族还有那么一点点多余的兵力可以投入陨魔窟之中。
如果能打下那个被人族与妖族占据的世界它们就能依据陨魔窟彻底摆脱这种被荒兽逐渐蚕食的危机。
至于说请求神域的魔族主脉援助剿灭荒兽这个方法早就有族老想过甚至尝试过。
只可惜魔域跟仙域有着近乎一样的规则。
世界意志并不欢迎外来的客人尤其是修为超过帝境的外人。
在世界意志的理解中那些曾经依靠祂的庇护才苟延残喘活下来最后又在强大时背弃祂回到神域怀抱中的魔族远比荒兽要更加可恨。
至于说两年前那一队身上缠着白蛇的“白斗篷”为什么能进来。
这是一场不能说的交易。
关于世界与世界之间以及万族格局重新洗牌的神秘交易。
在这场交易中魔域的魔族魔域世界意识昔日的子民无疑是最大的牺牲品
第二天一早旭日初升大地上如蝗虫般扩散的荒兽潮开始缓缓退去缩回它们在大地裂缝处搭建的巢穴之中。
血魔族老人索桑亚给愚蠢的少年留下几句告诫便裹着一块黄色的荒兽毛皮在空旷的大地上行走。
今天他的任务很重。
在捕捉到猎物之前还得摸清搬迁的路线。
起码得去一个能弄到水能见到生物的地方。
可怜的缪萝才两岁刚刚出生没多久就失去了母亲。
作为一个有着二分之一血魔血脉的婴儿她还不能摆脱对血液的依赖。
她的哥哥卢卡斯也一样他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连着大半年没喝到过血液卢卡斯的发育已经开始停滞骨瘦如柴。
索桑亚躲在皮毛下小心翼翼地在大地上挪动。
风沙会遮掩住他留下的痕迹
但没关系老人有特殊的方法总能记住回家的路。
血魔圣城离陨魔窟战线并不算特别远。
索桑亚躲在一块风沙石后往陨魔窟望去。
几个白袍人正驱使这大批荒兽不断冲击着世界屏障。
只可惜那条通路早就被封锁怎么冲都冲不进去。
索桑亚知道那是世界壁垒。
隔壁仙域的世界意志并没有放弃祂的子民。
或者说是交易的筹码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