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华丽复古的包间内一人多高的落地西洋钟响起七点整报时的声音。
傅南琛抬头似乎有点意外余安安会出现。
“哟!余小姐挺准时啊!”窦雨稚的表弟用手肘撞了撞傅南琛压低声音“南琛哥这可是向我姐证明的好机会!别辜负我费劲给你弄来的药!”
“今天请余小姐过来也没有别的意思。”叶长明拨弄着自己凌乱的黄毛起身对余安安笑着“既然余小姐和我姐夫领了离婚证今天在我们所有人的见证下一起喝上几杯确定你不会再缠着我姐夫就算有始有终了不是。”
叶长明说着看了眼傅南琛:“况且不管那个姓安的女人是不是有意推我姐的我姐是因她受伤这是事实你要求情……至少得喝上几杯才能算赔罪吧!”
“就是求情也得有诚意才是!”包间内有人起哄“白的喝不了红的四五杯总是行的吧!”
余安安就立在门口的位置黑白分明的眼仁只看向坐姿懒散的傅南琛。
她朝包间圆桌方向抬脚随手摘下遮挡了半张脸的围巾搭在椅背上拿过圆桌上喝水的高长水晶杯搁在面前转动圆盘拿起第一个分酒器将里面的白酒倒入杯中。
余安安本生得极白摘下围巾后侧脸、下颚和颈脖上的青紫越发显得骇人。
“我们12岁相识那天我身上带着农药如果不是救你我是打算喝完的。”她拎起第二个分酒器继续倒入自己面前的杯中“与其说是我救了被绑架的你不如说……是你救了我。”
那时替他挡刀余安安是真的不想活了。
如果不是傅南琛撒泼打滚带她回傅家或许之后还是会寻死。
“和你不同你从小便生活在温暖和幸福中而我这二十多年的人生里所有拼命想铭记一生的温暖和幸福都和你在一起的时刻你强势介入我的生活让我认为我这个肮脏、不被期待的生命也是有人爱有人要的。”
傅南琛就是她阴霾人生中唯一的光明。
所以在车祸来临时带给她巨大恐惧的不是死亡而是傅南琛的死亡。
所以在傅南琛失忆后哪怕他已经心有所属百般折辱她也不舍得手。
所以那天他们被下药后他穿好衣服不问青红皂白回头用那种戏谑的眼神看着她说她恶心时她才会万箭穿心生不如死。
傅南琛表情错愕喉头翻滚着。
“在18岁成人礼上你许了的第一个愿望说余安安这辈子的幸福只能傅南琛来给。”
她转动圆桌拎起第三个分酒器……
“第二和第三个愿望你耍赖没有许你说你所有的愿望必定都和我有关希望把两个愿望留着不论什么时候说出来我都必须帮你实现算我送你的成人礼我应了你的第二个愿望是22岁生日当天希望我和你领证我做了。”
哪怕她知道傅家和林家都不愿意看到他们在一起。
可只要他说想她也甘愿为他和林家和傅家对立。
三个分酒器倒满了高高的水晶杯。
她抬眼朝傅南琛看去:“你不必用安姨和安欢颜威胁我不论是什么只要你开口我就会照办更别说我还欠你一个愿望不论是什么我都会答应。”
刨开这些伤口说这些话的时候余安安以为自己会泪流不止。
可她没有。
哪怕双眼胀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