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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负责(1 / 2)


第40章对她负责

跟随唐池雨回京后,司涟开始认真?考,怎样才能接近秦王?怎样才能接近镇国将军李全然一家?

司涟想了很久,最后她想起师父告诉她:当一个女子倾国倾城时,自然有数不清的男子往她裙边涌,其中不乏王公贵爵。

于是司涟想方设法,进了长京城中名扬天下的歌舞行,亦是最出名的青楼,醉花间。

她成功成为楼里的花魁。

司涟的算盘打得响当当——就算不能被某位皇子看,赎身进皇子府。说不成在年节献舞时,自己也?机会进入宫中,一曲剑舞,当场刺杀秦王。

可没想到,计划才开始第一步,就被打断了。

唐池雨不知怎么回事儿,突然来醉花间中听曲儿,正好巧遇被思安伯公子纠缠不休的司涟。

唐池雨大怒,将?安伯家那位打得半死不活。

司涟在旁边看着,她认为自己本该觉得幸灾乐祸才对,可心里却莫名心虚得紧。她知道,当时唐池雨之所以那么生气,不是因为思安伯家那位公子,而是因为她。

唐池雨信任她,将她带回京城,她却转头就进了青楼。

唐池雨能不气吗?

司涟第一次觉得如此心虚害怕,甚至当时就想和唐池雨坦白一切。但她终究还是记起了自己的使命,记起了唐池雨的身份。

司涟心里纠结许久,最终决定,干脆利用唐池雨的身份接近秦王。所以她故意跳了那么一场舞,故意在唐池雨面前编出一个又一个谎话,骗着唐池雨将她赎回府。

至于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唐池雨的?

司涟不知道。

可能是某个清晨,唐池雨嘴上嫌弃着她身体羸弱,却藏不住眼底的关切,小心翼翼地帮她披上披风时。

可能是某个午间,唐池雨无意间看见她吃得不多,便顺帮她夹一些肉菜时。

可能是某个夜晚,唐池雨挑灯夜读,她不怀好意地想要红袖添香时,少女眸光清亮、不含一丝欲念地让她回房休息。

唐池雨就像是一道明朗的光线,不知不觉,就渗进她幽暗的心底,一点点将它填满。

等司涟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深陷其中。

“殿下……”司涟看着唐池雨的侧脸,长叹一口气,轻声道,“我明日就离开了,不知下次相见,会是什么时候。”

唐池雨趴在桌熟睡,轻轻皱眉,咕哝一声。

司涟柔柔地看了会儿,突然埋头咬住下唇,犹豫几息后,转身在房间角落里点燃一盘香。

幽香在房间里扩散开来。

不一会儿,司涟的脸颊便染一层不正常的红。昏睡中的唐池雨,更是朦胧地睁开眼。

“司……涟……?”唐池雨的声音沙哑,眼神迷茫。

“殿下,我在。”司涟小心地将她抱起,往床走。

唐池雨下意识想要推开她,却本能地被什么吸引着,主动抱住她的脖颈。

“司涟……”唐池雨脸色微红,眸光涣散,“?抱着好软……好舒服……”

“嗯,殿下。”司涟轻轻吐出一口气,将唐池雨抱到床。

她手指轻轻一点,摇曳的烛火熄灭了。

……

日上三竿,唐池雨终于懒散地睁开眼。

她的生活一向规律,就算睡得晚,也一定在日出前起床练武。可今日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一觉睡到现在。

唐池雨迷茫地眨眨眼。

房间里很暖,除了快要散去的淡淡幽香,飘着一丝温暖的气息。

唐池雨嗅到那丝气味时,突然回想起昨晚的几个片段,脸颊倏地红了起来。

她猛地坐起身,看向床边。

衣衫散乱地堆在床尾,满是褶皱。床却早已没了司涟的痕迹,就连被窝的另一边,都是冰凉的。

唐池雨愕然掀开被子。

被单?一抹浅红。

另一边桌案,放着一封未拆开的信。

……

无名和南月很早就到了公主府里,进门时,正好遇见背着包裹离开的司涟。

“司姑娘,一路顺风。”无名眯眼朝司涟一。

“多谢郡主吉言。”司涟微笑回礼。

南月看了看无名,又看了看司涟,大概猜到司涟是要从公主府离开了。

“司涟姐姐,路上小心,一切顺利。”南月声音清甜,无比认真道。

“好。”司涟歪头抿着唇,朝南月招招,“南月小妹妹,过来让姐姐揉揉头,好不好?”

南月却往无名身后躲了躲,摇头:“不好。”

只给无名揉揉。

司涟轻笑,挥手告别。

南月看着司涟的背影,总感觉她和之似乎?些不?,却又说不清究竟是哪儿不?。

“无名姐姐,司涟姐姐她要去哪儿?”南月迷惑地问。

“她要回自己的家里看看。”无名温和道。

“她还回来吗?”

“会回来的。”

“那就好……”南月微微低头,“如果司涟姐姐不回来了,七殿下应该会伤心。”

“?懂什么?”无名牵着她往演武场走,顺手敲敲她的小脑袋。

南月脸颊嘟起,认真道:“我懂的。司涟姐姐和七殿下关系很好,就像是我和无名姐姐一样。如果?一天姐姐?离开我了,我一定一定会很伤心,所以司涟姐姐和七殿下也是一样的。”

离别苦,是有多苦?

无名再清楚不过了。

无名舔舔干涩的嘴唇,突然紧紧将南月抱在怀中。

“不会离开的。”

……

今早唐池雨不在演武场,空地上无风无尘。

无名皱眉,隐约猜到些什么,却没?在南月面前说出来。

她和南月照例来到梅花桩面前,一人修炼内功心法,一人在旁边练刀。

又是十来天过去,南月已经能站第三根桩子,冥想入定时所用的口诀、姿势也和先?所不?。

朝阳初升,不知不觉就到了日上三竿。

唐池雨终于揉着眼睛,魂不守舍地走到演武场。

无名扔下刀,迎了去:“怎么了?”

唐池雨闷闷地眨眼,拉着她在地面上坐下,两人正对着入定的南月。

“无名,司涟走了。她说她找到家人的信息,想要回家一趟。”唐池雨苦闷道。

“嗯。”无名点头,“我今早遇见她了。”

“她说她一年之内一定回来找我。”唐池雨声音仍然很低,“一年……说不定那时候,我都回渭北边关了。”

“?先不是说,等?帮她找到新的归宿,就让她从府里搬出去吗?怎么现在舍不得了?”无名双抱住脑袋,轻佻道,“喜欢上她了?”

“没有。”唐池雨低头,指在地面上画着圈圈,“应该是……不喜欢的。她……太柔弱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那有什么舍不得的?朋友之间分分合合,不是很正常吗?”无名戳戳唐池雨的脑袋,“就连我们俩,先都有整整两年没见,怎么?没舍不得?”

唐池雨咬咬牙,声音含糊无比:“我昨晚和她……”

“什么?”无名没听清。

唐池雨脸色一红,干脆一捂住脸颊,一几乎将地面戳出洞来:“我睡了她。”

虽然早晨遇见司涟时,无名就隐约猜到了一些,但此时她是不悦地眯起眼:“怎么回事?”

二师父给司涟下了蛊,能够防住她对唐池雨出手,却防不住她硬是要以身相许。

就像无名和大师父处处护着唐池雨,不让她的一颗赤子之心蒙尘,可他们能够护住一时,却护不住一世。唐池雨迟早会从象牙塔中走出来的。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唐池雨烦躁地抓起一把沙子,张开指,看砂砾一点点流落,“昨夜我明明在看书,后来好像看得睡着了。司涟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我的房间里,然后,我们们就……”

指尖砂砾全部落到地面,一粒不剩。

“然后今早醒来,我就发现司涟不见了。她给我留了一封信,信上说她去寻找家人,一年内回来。她还在信写,她喜欢我。”唐池雨道。

“那么?现在是怎么想的呢?”无名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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