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当然不会批否决了他的请求。他知道只要崔呈秀被继续弹劾下去各种罪状早晚都会揭露。到时候阉党的末日很快就会到来。
所以在朱由检看来无论杨维垣是不是阉党、也不管他的背后是谁那些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奏疏意味着越来越多的科道官员对阉党大臣发起攻击很快会形成风潮。到时候就算魏忠贤和其他阉党官员想要切割也根本不可能割开。
只是让朱由检有些失望的是十月十五日的朔望朝上仍然没有阉党之外的官员站出来弹劾崔呈秀这让他觉得火候仍旧不够自己还要等待。
所以朱由检耐着性子在十月十六日举行日讲仪开始作为帝王的学习。听讲官讲读《大学》、《尚书·尧典》、以及张居正编撰的《帝鉴图说》等书。
到了十月十九日又是杨维垣的上疏。这次他仍是弹劾崔呈秀却没敢按皇帝的批复说出崔呈秀的犯罪证据只是说他勾结内侍。
疏内对崔呈秀的弹劾浅尝辄止对魏忠贤则大加称赞说什么“厂臣公而呈秀私厂臣不爱钱而呈秀贪厂臣尚知为国为民而呈秀惟知恃权纳贿”看得朱由检都觉得肉麻不知杨维垣是不是为了夸魏忠贤才专门写了这奏疏。
但是正因为此朱由检对这封奏疏却不好批复。按照他的本意是要把这封奏疏批回去让事情继续发酵的。但是这样一来似乎显得自己对杨维垣夸赞魏忠贤不赞同不想让他们完成切割。
考虑到魏忠贤和阉党与崔呈秀切割的心思显露无疑也为了进一步放出信号朱由检最终在奏疏上批示“令静听处分”明确自己态度。
这个态度一出崔呈秀的心反而放下了一点知道魏忠贤和阉党都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皇帝也打算放自己回去。急忙又写了奏疏请求回乡守制。
这份守制请求朱由检自然是批准了。在十月二十一日、袁可立即将到京的时候朱由检正式免除崔呈秀的兵部尚书等职务让他回乡守制。
《崇祯长编》:
天启七年十月:
丁未(十四日)云南道御史杨维垣疏纠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崔呈秀立志卑污居身秽浊与旧辅冯铨争权有隙饵吴淳夫攻之一郎官不数月已跻卿贰躁进者无不匍匐呈秀之门矣。
壬子(十九日)御史杨维垣再疏纠崔呈秀通内凡急于仕进者靡不趋之。故当杨、左之时人皆以不参厂臣为罪当呈秀之时人又以不誉厂臣为罪。故不知者谓呈秀于厂臣为功首于名教为罪魁臣谓呈秀毫无益于厂臣而且若为厂臣累。
盖厂臣公而呈秀私厂臣不爱钱而呈秀贪厂臣尚知为国为民而呈秀惟知恃权纳贿其可恨也至矣。今呈秀乃以臣明目张胆之举为挟忿泄怨之事乎?
旨令静听处分。
甲寅(二十一日)兵部尚书兼左都御史崔呈秀免归守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