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在城门口下马的时候张简已经等了他许久见到沈毅之后他立刻迎了上来拉着沈毅的左衣袖看向他的右胳膊。
“子恒伤势如何?” “已经大好了。”
沈老爷撸起右手的袖子给他看了看手上那道虽然很长但是已经结痂的伤疤开口笑道:“还好年轻要是年纪再大一些估计还要再在宿州多耽误十天半个月。”
张简见他脸上带着笑意微微摇头苦笑道:“这些日子可把为兄担心坏了生怕你出什么事情有时候晚上辗转反侧就在想这山东一大摊子事你要是伤重回建康休养了可怎么得了?”
沈老爷哑然失笑开口道:“这不还有张藩台坐镇济南府吗?有我没我无有太大分别。”
张简拉着沈毅进了城里边走边摇头叹息道:“乱象丛生没个头绪这山东没了子恒这个山东巡抚很多地方都要乱起来的。”
这会儿两个人已经走出了二三十步离凌肃与苏定两个人远了一些张简微微压低了声音开口道:“别的不说你不在谁管得住淮安军那么多骄兵悍将?”
“骄兵悍将…”
沈老爷琢磨了一下这个词心里觉得颇有些古怪。
因为在他眼里淮安军这个自己一手拉扯起来的军队向来如同绵羊一般乖巧跟“骄兵悍将”这四个字完全是扯不上关系的。
不过转念一想又不觉得奇怪了。
在外人看来如今的淮安军大抵的确可以称得上是骄兵悍将除了皇帝或者朝廷下命令之外外人说话肯定是不好使的。
想到这里沈老爷笑了笑开口道:“他们老实得很师兄安心。”
闲聊了几句之后张简忽然想起来什么事开口道:“对了子恒咱们那位越王殿下怎么没有跟你来?去年他不是奉旨犒军么那会儿军队不在济南府他扑了个空说是今年还要再来的…”…
沈老爷摸了摸鼻子开口道:“临来之前我托人给他带话了他说天太冷要暖和一些之后再来。”
“师兄也知道。”
沈毅笑着说道:“他大概不好对军队的事情表现的太过热衷有这么个推辞不奇怪估计再有一两个月就会来济南了。”
张简点头然后咳嗽了一声。问道:“那子恒朝廷派来的山东官员何在?”
沈老爷眨了眨眼睛:“还没来么?”
张藩台愁眉苦脸:“这都二月了才来了两个人到我这里报到。”
沈毅笑着说道:“文官嘛娇贵不奇怪。”
“他们如果是坐车或者坐轿来哪怕正月十六就动身这会儿大概也是到不了的师兄耐心一些等一等他们。”
“我是可以等但是春耕等不了了。”
张简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有臬司衙门至今空无一人朝廷派没有派按察使到济南来啊?”
沈老爷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道:“师兄是希望有按察使还是希望没有按察使?”
张藩台咳嗽了一声。
“我自然是听从朝廷的安排。”
如今张简是山东布政使。
三司使衙门也只有他这个布政使衙门存在。
都指挥使衙门的事情由淮安军兼了也就是说按察使不到的话张简就是一个人兼了山东省级衙门的所有政事大权在握可以称得上是青春版山东巡抚。
师兄弟两个人一边走路一边说话进了城之后才坐上了马车赶往城里的巡抚衙门马车里沈毅看向张简低声道:“师兄根据情报齐人的清净司会盯上咱们这里的一切高层师兄显然也在其列最近几年务必要小心谨慎一些不要给齐人钻了空子。”
“我向来小心子恒不用担心我。”
“反倒是…”
他看向沈毅忽然笑了笑。
“在我印象里子恒可不是这种愿意吃亏的性子这一次在宿州栽了个这么大的跟头…”
沈老爷坐在马车里微微眯了眯眼睛。
“师兄且看着就是用不了多久…”
“我吃的亏就会在齐人身上数倍十数倍的找补回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