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帝目光转冷语气森然。
“徐阁老朕说话已经不管用了?你准备扶持自己的主子上位了?需要朕提醒吗?你的主子重伤昏迷能不能醒来还难说!”
“陛下!臣岂敢有不忠不孝之心?”
徐阶‘噗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在地上。
张居正无奈也只好跟着跪下。
徐阶一边磕头一边道:“臣只有一位主子那就是陛下您。普天之下亿万生灵也只有一位主子就是陛下您呐!”
“岂敢。”
嘉靖帝冷笑。
“朕岂敢妄自菲薄?”
“这天下除了大明还有魏汉吴楚对了还有个大慈。”
“普天之下亿万生灵主子可不止一个。”
“就连在大明境内主子也未必只有一个。”
“徐阁老昨晚你去太子府对着昏迷中的那位痛哭流涕难道不是在表忠心?”
徐阶惊得脸色惨白!
他难以置信的望向嘉靖帝显然没料到帝王竟在自家太子的府内安插眼线!
徐阶再次拜服浑身颤抖不已。
“臣……”
“微臣……”
“罪臣……”
徐阶声音颤抖似乎心神皆乱。
其实他知道自己错了却也没慌乱到这种地步。
只是亡羊补牢想要得到嘉靖帝的宽恕就必须在这位自傲自负的帝王面前尽量表现得弱小、无主、可怜。
然后才可能勾起他对老臣的一点点同情怜悯之心。
徐阶的应对终于奏效了。
嘉靖帝发泄过后心中怒气稍平。
再看徐阶的可怜模样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
“存斋。”
“臣……臣在!”
刚才叫他徐阁老现在又唤存斋。
嘉靖帝只有对亲近宠臣才以表字称呼比如严嵩。
这样的待遇徐阶却是一年都难得有一回。
“朕留胡宗宪并非不问他的罪。”
“只是人在天牢也跑不了朕不急你又着什么急呢?”
简简单单几句话到底治不治胡宗宪的罪嘉靖帝没明说而是留足了分寸。
进退有余。
徐阶知道今天想奏准胡宗宪死罪已不可能。
“臣明白了。”
嘉靖帝见次辅退让也不好意思让人家白来一趟。
张居正如今也是阁臣又是徐阶的学生。
嘉靖帝便问张居正道:“近日京城之内可有什么新鲜事?”
“可算轮到我说话了。”
张居正在心中吐槽表面上先给嘉靖帝磕一个。
“启禀陛下近日京城有两件事还算新鲜。”
“一是范氏商行在大明的代表范迎财年老乞休已安排他的亲侄儿接班继续打理范氏商行在我大明的一切商贸事务。”
“哦?”嘉靖帝眉眼挑了挑。“查过了?”
“臣已命有司调查范迎财膝下无子确有亲侄一人名叫范哲年二十二有一妻一女。”
“范哲已携带妻女入住碑亭巷范府。”
嘉靖帝满意的点点头。
大明与大楚是敌国官面上的生意不好做。
但范氏商行的货色很香大明商税更香!
新的范氏商行负责人拖家带口来大明这是个安全的信息。
“另一件新鲜事。”
“秦淮名伎薛素素在今年的兰亭诗会上斗败了新科状元陈德言芳名远播世人称为‘薛大家’。”
“臣怀疑薛素素是净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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