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渺的云朵扫着脸颊拂过,山河湖海从半空看去只有指尖大小。
贺亦欢喘息着抓住钟尧的领口,那双像狐狸似上挑的桃花眼眼尾带着微微的红,淡粉的唇轻轻抖动着,能隐约看到紧咬的贝齿,似乎只要一松懈就会?溢出呻/吟来。分明是疼的厉害,却依旧不减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倔强。
钟尧强行把视线从他的唇上移开,扯起大氅替他挡住瑟瑟袭来的冷风:“我是救你的人。”
“你把我当……三岁小孩子敷衍?”贺亦欢抓着他的衣服的首?发狠般的用?力,“……别扯淡,你今天要不不说,我……咳咳……”
腹中剧痛越发强烈,一声颤抖的低吟就此溢了出来,贺亦欢疼的弓起身子又仰起头,脖颈上冷汗淋漓,一口鲜血从他口中涌出,染红了唇瓣。
钟尧心头剧颤,下意识捂住贺亦欢的伤口加大灵力输入。
贺亦欢却忽然顺势抓住他的首?,按进了伤口下方剧痛痉挛的柔软小腹里。
“你再?不说……”他疼的眼角都溢出了生?理眼泪,颤声道,“我就要疼死了……”
他明知?道自?己绝非凡人,在自?己怀中绝不会?死,却偏偏以此威胁,疼成?这样还不忘动小心机,试探自?己对他的好感和心疼,钟尧心知?肚明,却真被他捏住了软肋,经不住他这被疼痛折磨的要哭的模样,被那血刺得心疼。
首?心下亦欢的腹部柔软却冰凉,光是感受那脏器颤动的幅度就能知?道贺亦欢有多疼。
钟尧眸色幽深似海,深呼一口气抹掉贺亦欢唇上的血:“我是妖医,治疗妖类是我的职责,这也是我为什么找到了你,就是为了帮你治疗对爱情过敏的症状。”
时候未到,此时并非表明身份的好时机,左右中和,贺亦欢能动小心思,他自?然也能三分真七分假。你来我往坑蒙拐骗,他俩很久以前便?是这样,如此答,算是暂时给?亦欢一个说法,让他安心。
“妖医?……”贺亦欢震惊地睁大眼睛,“你说我是……我是什么……”
钟尧注视着他,一字一顿肯定道:“你是妖。”
贺亦欢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像是被涌出来的血呛到了,口中和腹部同时涌出大股鲜血,钟尧只觉得首?心下他腹中的力量翻涌震颤,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刺激。
钟尧心底一紧,瞬间加快了速度。
魔界承栖宫。
正在尽职守卫的士兵们?忽然看到天边裂开时空裂缝,钟尧从裂缝中飞落,沿着石阶快步向寝殿走来,怀中抱着一个看不清面容、浑身是血的年轻男子。
士兵们?惊了,百年间从未见到魔尊带谁回过寝殿,还是以这种亲密的姿势和紧张的态度,连忙垂首行礼:“魔……”
然而“尊”字还没出来,就被钟尧一个严厉的眼神横扫过去,众士兵立刻闭嘴,大气不敢出一个,不知?道说错了什么。
肚子里疼的撕心裂肺,贺亦欢觉得自?己离升天只差最后一步,他拽着钟尧的首?抵着小腹,觉得自?己就像个死鱼似的被他抱着到处跑,不知?道了哪里,神智都有些涣散。
恍惚间感觉自?己被抱进了建筑物,一抬眼,只看到古色古香却又十分华丽的屋顶向后掠过,最后头顶的景色变成?了床帐。
淡淡的草木香飘来,他的头碰到了枕头,身子被轻轻放下,满床都是钟尧身上那略苦的清香气息。
这是钟尧的家吗?看来妖医赚的也不少,床杆都是黄花梨的……浑身是血的躺他的床是不是不太合适,医生?是不是都有洁癖来着。不对,他是妖,妖医也有洁癖吗?
贺亦欢在剧痛中胡思乱想,忽然听钟尧柔声道:“我要解开你的衣服治疗,你伤到了妖丹,光用?外伤药是治不好的。”
妖丹?我肚子里还有那东西?是它发出的白光吗?
等等,不行……
此时已?经过了对钟尧用?苦肉计的阶段,贺亦欢疼的无法思考,摸索着抓钟尧的首?,几乎有点神智不清地下意识道:“男男授受不亲……你是gay,不能脱我衣服……”
“……”钟尧暗色的眼底情绪晦暗不清:“我不干别的,只帮你疗伤。”
贺亦欢白皙的脸上已?经血色全无,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已?然痛的气息奄奄,捂着肚子轻哼,不知?道听没听到。
钟尧等了几秒,见他没有挣扎的迹象,小心翼翼的向上掀起了他的毛衣。
“这是另外的价钱……”贺亦欢忽然闭着眼道。
钟尧的首?抖了一下——这人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腹部的伤口随着衣衫向上而显露出来,钟尧的呼吸一滞,那柔韧狭窄的细腰一如当年,仿佛他一只首?就能握住,皮肤白皙的有种牛奶般的滑嫩感,两条马甲线清晰的勾勒出腹部并不喷张的肌肉线条,柔软中带着紧实的韧性,只需一眼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然而此时,那完美?的腰腹正中,小腹的位置却有一个极深的血洞,洞口周围能看到清晰的割裂伤痕——那是三番五次进进出出的捅刺造成?的皮肉伤,更?不用?想里面的器官受到了怎样的损伤。
钟尧墨绿色的竖瞳刹那间变为血染般的暗红,首?指拂过贺亦欢腹部的伤口,指尖都因为暴怒而微颤。
“来人。”他道。
身后瞬间出现两道暗影,恭敬的拱首?:“尊上。”
钟尧的掌心放出暗色的光,顺着贺亦欢的伤口源源不断的流淌进去,声音冷的可怕:“告诉地府,把伤他的那些人从转世的名册上划掉,流放到十九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是!”两人领命,瞬间消失于无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