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可是打完杀完
一身血气狼藉宛若失心疯子一样的时望轩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去该以何样的态度面对宫里那个人。
他一个人盯着无妄城周围那些惊恐害怕的目光侧脸带血的满身肃杀之气阴着脸坐在城墙上吹着犀利刺脸的寒风看着魔界血淋淋的月想了一夜。
这一夜
那人在宫里昏睡着
时望轩在宫外却想起了很多事
他想起了以前刚到折云峰上时自己面对眼前那些衣着干净弟子的自卑和胆怯
想起了拜师时挽酝好似透过自己这张脸在看什么人的皱眉神情
想起了折云峰那些弟子每每看见自己时都下意识用‘萧玉书’来羞辱自己的厌恶嫌弃
想起了那些年遭受的无妄之苦、那些无处诉说的委屈和无助以及萧玉书对他的恶行
那些事情源头好像都是因为萧玉书不该有时望轩这么个半路修行的废物师弟。
可他又想到了之后
想到了第一次遇见那个戴着面具的轻佻人
想到了少年时期两人窝在折云峰那个简陋小院里吃着峰上仅能找到的笋和鱼
想到了那人笑嘻嘻说就自己一个朋友
想到了梦里初次的春心萌动
想到了一起并肩向前历练的无数日夜
想到了那些年自己没能成功说出口、说出口却被对方刻意不听的情谊
想到了自己差一点就以为要实现的愿望
那人有些事情其实做的并不是那么不留痕迹时望轩一向很敏感一点点蛛丝马迹一点点端倪就够他心里记上好长时间
说穆青青很烦人
对玄天宗其他峰上的弟子了解而不自知
还没怎样就对薛肆这个外来人了解的十分透彻
学府里来去自如的行踪跟对时望轩一举一动基本上了如指掌的能耐
其实一切都有迹可循
时望轩也曾试探过
可当眼前人十分逃避抗拒甚至以离开来作为刻意不说时时望轩也只能选择不开口
毕竟相比于真相他更害怕人一声不吭的离开。
因此对旁人的怀疑和提醒他闭目不看塞耳不听想以此这么糊涂下去。
但自欺欺人到头来仍旧避无可避的受了这么一场
一场藏匿了四年的刀
冲破坚韧防御狠狠扎进心里刺得鲜血横流不止。
那人假死的这几年时望轩可曾好过一天?
可到头来
时望轩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场虚幻能折磨死人的梦
不真实的让他只能靠刀锋刺穿别人心口的撕裂声来证明自己还活在世上。
可杀完
他心里又莫名涌生起更重的恐慌
他怕控制不住杀人如麻失了人性而对方干干净净嫌弃自己这满身污泥。
这个念头产生的让时望轩觉得十分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