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雌们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雄虫脸色忽变,“噌”的下站了起来。
“怎么了?”上将看出了顾敛的不对劲,立即询问道。
顾敛没有时间解释。那只虫子不至于犯这种?将通讯器遗失的低级错误,遇到突发事件的可能性极大。他脸色难看,扔下一句,“带着你的军队立刻赶往霍华德家族。”
上将意识着事情的严重性,跟着起身。
一只两只,在众目睽睽下将他这位参谋长的脸打得啪啪响。皮尔斯觉得自己被侮辱了,气急败坏地盯着顾敛狠狠道,“军部是你们这些虫子的大杂院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会议在进行,我看谁敢走!”皮尔斯一副要治罪的嚣张模样。
顾敛冷冷地斜了他一眼,幽深的瞳孔煞气分明。
皮尔斯被他的眼神唬到了。忍住后退的冲动,扯着嗓子骂道,“真的是反了!你们这群军雌还不快抓住他!”
顾敛充耳不闻,抬脚,继续往大门走去。
“快抓住这只雄虫!”
皮尔斯这只口头司令,军雌们早就看不惯了。更何况皮尔斯还不是他们的直接领导者,军雌们你看看我,我都看看你。
无虫上前。
一看到这种?状况,皮尔斯差点没被气晕。他怒视着上将,“诺林·卡斯曼!是不是连你也?不听指挥了?还不叫你的下属阻止他!”
上将笑了声,碧绿的眸子藏住冷意。他秉公办事道,“皮尔斯参谋长,现在出现紧急情况,作为军部将领我有权带领的我的军队停止手头一切的琐事,赶往现场。”
“希望您明白。”
上将说完,淬进阳光的眸子直直扫过在场的军雌,被扫视的军雌们个个面容冷肃,腰板挺拔。
“很好。”
“军雌听令,跟着我出去!”
一拥而上。
皮尔斯阻止不了,干看着气得瘫在座位上,骂骂咧咧,“这群谋反的军雌,尤其是诺林·卡斯曼!我一定会向虫皇报告的!”
“现在的雌虫真是不得了啊……”一旁的詹姆斯笑了笑,看着皮尔斯道,“您就不想跟着去看看,这些军雌到底在耍些什么花招吗?”
霍华德的主家,顾敛比诺林先一步抵达。
主家的工虫们一见?到顾敛,便迎了上去,“顾敛阁下,您怎么回主家了?”
顾敛懒得和工虫们多费口舌,冷声问,“休·格兰特呢?”
“您的雌奴?”工虫顿了下,暗自想着要不要先给迪文和卫冕大人通风报信。他摇头粉饰道,“他并没有过来。”
“说谎。”
顾敛眼中满是煞气,一手便掐住了工虫的脖子。沉沉道,“给我老实点。”
“我再问你一遍,休·格兰特在哪?”
工虫吓得两股战战,艰难道,“我真的没有看到他……”
“卫冕和迪文呢?”那两只虫子让他们过来,现在又躲在哪里对他的雌奴做了什么?
工虫瑟瑟回答,“今天,迪文和卫冕大人一大早就出去了……”
顾敛的眼中闪过暗光,分辨着工虫话里的真实性。
他的手在收缩,工虫呼吸困难不敢再隐瞒,“我说……我都说!我看到他过来了……主家今天只有赛因阁下在。”
赛因?
那只A级,过来闹事的虫子。
顾敛微眯起眼,这才松了手。
“赛因在哪?给我带路。”
工虫不敢再怠慢,带着顾敛找赛因。但在主家里里外?外?都找了一便,就是没有看到赛因的身影。恐怖的低压笼罩在工虫的头顶上,工虫瑟瑟发抖,不敢回头。
“你不是说赛因在吗?”顾敛眼神冰冷,尖锐的触角抵在工虫的背后。
工虫急得满头大汗,“我没有骗您了!赛因阁下的确没出去过!”
既然那只虫敢躲,那别怪他把霍华德家给掀得个底朝天。
精神能量的攻击逐渐实质化,就在顾敛要出手的时,一颗小脑袋忽然从墙洞里钻了出来。
灰头土脸的小亚雌,怀中紧紧揣着一个通信器。圆溜溜、惊恐的大眼盯着顾敛,软软出声,“顾敛阁下?”
顾敛皱着眉,停了手,“出来。”
小亚雌钻了出来。
“这是休中将的吗?”他将通讯器交给顾敛。
顾敛看了眼,问,“你在哪里捡到的?”
小亚雌瞥了眼一旁的工虫,模样有些害怕。顾敛皱着眉头,朝着工虫道,“滚。”
工虫走后,小亚雌才瑟瑟道,“我在地下通道里捡到的。”
他带着顾敛前往地下通道,“这里本来是卫冕大人他们的叫工虫修建的地下避难所,平常时候没有虫会进去的。只有我经常偷偷溜进去……”
对于小亚雌来说,地下避难所是能容纳他的最安全的地方。
“但是我今天偷偷溜进去的时候,没走几?步就闻到了一股很重?的血腥味。像死了虫的那种……”小亚雌说到这里的时候,顾敛的脸色就难看到了极点。
被吓坏的小亚雌面色惨白,“我被吓得摔在地上,然后就捡到休中将的通讯器。没等我反应过来,又听到里传出脚步声……我太害怕了,就躲了起来……”
恐惧感几?乎要吞噬小亚雌,他不敢声张。在内心煎熬了许久,才做出要通知顾敛阁下的决定。
他知道,脚步声是赛因阁下的。
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又或者顾敛阁下和赛因阁下打起来了,卫冕和迪文大人知道了……告密的他一定会遭殃的。
小亚雌停在通道口,血腥味隐隐飘来。他抖着身子,回头,满眼恐惧地问顾敛,“我会死吗……?”
“不会。”
顾敛看了他一眼,声音沉着有力?。
大贵族家的地下避难所都建得很大,与地面的庭院几乎没有区别。一进到通道,果然如小亚雌的说的一样,浓重?的血腥味直冲进鼻腔。
眼中黑压压的一片,顾敛加快脚步。
越来越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顺着血腥味顾敛终于找到源头。
入目。
一只虫子趴在血泊里。
顾敛的脚步一顿,冰冷的眼中窥探不出的情绪。随着精神海域的暴戾翻滚,他走到那具虫子的尸体面前。
衣服已经破烂,被血侵染得看不出颜色了。血肉模糊下,残缺的骨翼被生生折断。
是只军雌,身形很像。
密密麻麻如针扎般,在毁灭边缘上游走的意识割裂拉扯。太阳穴剧烈跳动,恐怖的精神能力在海域不断积聚,直至顾敛伸出脚准备将那具尸体翻面。
“雄主?”忽如其来的轻微一声。
顾敛闻声转头。
四目相对。
躲在角落的休一怔。
那双被猩红占据的黑色眸子,如同深渊里泛起血海。不断拍打的毁灭欲,几?乎要吞噬一切。
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恐怖的顾敛,毁灭性的精神能量几乎笼罩了整个地下避难所。压制得休无法动弹,全身进入戒备状态。
“雄主……?”休又喊了声。
雄主是在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