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李永孝出离中军大营更多的容国兵马已从西面涌来为避其锋芒李永孝疾往南行。一路多与容军骑兵接战仗得弓马娴熟追兵无法近身眼看随骑越少箭袋矢尽正遇恒军右军战阵天幸这万余人马还在。右军明威将军韩辰叔乃是朝中三品武官也在恒国名将之列与李永孝兄弟几人素有些交情。此番中军无帅多次请命无果失了战略正与容军突出部队接战。韩辰叔立于阵中见李永孝一人一骑鞍上血淋淋挂了个包远远便招呼左右更亲持硬弓为其“照应”后面的追兵。
两人照面李永孝俱言中军之事韩辰叔亦怒叹息魏云可惜。待李永孝说完临机而决的部署韩辰叔感拜:“愿听骠骑将军号令。”随即整军东撤数里间且战且走幸而右军兵马不乱陈子训一时没工夫集结兵马对付。之后韩辰叔所部停在冯忠人马以南相距三里呈犄角之势与容军相持。
容军自西向东展开冲杀半日也曾有散兵数次冲击冯忠与韩辰叔营寨居然没占得什么便宜。陈子训本要列阵再战一来恒军两个营寨立得又快又稳已不现溃散之相二来自家将士也已疲累穷寇莫追的道理将帅岂能不明。
原来陈子训算计得精妙。容军早在拂晓之前便已开始迂回午时自恒国后军杀至待得尽破恒中军又迅速拉拢些人马向冯、韩冲了两次至天晚扎营对峙已是酉时两军整整厮杀了一个白天此时天色渐红真是残阳如血。陈子训恐恒军逃遁步步紧逼两军亦是相距三里。这一日交锋虽各有攻守胜负已分得明了。恒军一方若非李永孝兄弟几人打理几有尽灭之险。
入夜李永孝点算人马冯、韩二营虽陆续收得些残兵算来也就冯忠三万不到韩辰叔近万恒军已损失过半余者带伤无数辎重军器更是不提。所幸战前李永孝命冯忠已多发两日干粮又在容军旧营和阵前勉强寻得些补充恒军倒是暂时未因粮草乱了军心。
白日一战两军阵地互换也是两家多年拼斗间从未发生之战例。恒军上下明了经此一役待得天晓容军那边纵只有七、八万兵马人家也是以二对一生死立判。李永孝帐内众将围坐沉默不语个个面露疲惫只有冯忠在背后来回踱步。韩辰叔一入李永孝便开议:“日间之事众位均已明了。王为远临阵脱逃各位可愿听我号令。”
其实论官衔品阶、军功资历、阵战兵法莫说这军帐之内就是放眼整个恒国实无李永孝之右者。众将已至自是心悦诚服李永孝故此一说只因白天一战主帅失位散了军心若调度不力再战必至全军覆没到时回天无术定殃及恒国生灵涂炭兹事体大不得不慎故此一说。
除李永孝外韩辰叔与冯忠军衔最高均是三品。韩辰叔道:“骠骑将军统兵有方又爱惜将士骠骑将军总领帅位是我军之福。”
冯忠听罢也和道:“此间将士并无王为远之流我等赴汤蹈火大哥发令就是。”
一干将领左右看看无论品阶高低确如冯忠所言均是以实力打拼来的“实干派”。王为远挂帅之前许多将校本就是李永孝所部如今危难之际李永孝重领帅职实是众望所归纷纷抱拳竟一齐禀道:“我等愿遵将军号令!”帐内还有几人一时热血沸腾喊道“骠骑将军威武!”
一声喊起众将齐呼:“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李永孝赶紧止住此时临危挂帅见士气不坠心中倒是高兴。正要布置策略帐外军士来报:“容国使者求见!”
李永孝闻报灵机一动心中暗喜。唤近冯忠、韩辰叔低声嘱了几句又包了些金银吩咐众将整理衣甲打起精神左右站成两列既然使者来了当然要好好的迎接。
冯忠出帐喝道“容国使者安在?大帅有请!”
那使者进帐一愣左看看右看看这哪是落败之师一个个如狼似虎进帐如同进坑啊。
直到冯忠在旁推了一把那使者方往前走了三步提了半调嗓门故意大声问道:“哪位是王为远王将军?”
李永孝一人独坐案前见这使者蓄意范二也不点破随口道:“使者星夜不辞劳苦而至不知所为何事?”
那使者斜眼看了看李永孝不冷不热哼了一声道:“恒军大势已去陈大帅念及上天有好生之德不忍尽数剿杀命我特来劝降……”
叽里咕噜一通酸文腐语众将听得不耐烦正无计较“锵”一声清鸣韩辰叔剑已架在使者颈上。出鞘进步仗剑一气呵成众将心里暗暗赞了一个。
那使者还算硬气半步未退只将脖子微微后让说道:“两国交兵不…”
李永孝瞪了韩辰叔一眼:“罢了罢了韩将军息怒。待我来问问既有生路且看看陈大帅如何安排。”
韩辰叔一听怒视李永孝怒斥道:“你要投敌?”
李永孝不答韩辰叔愤然道:“什么不斩来使我杀了这厮看你怎降!”言罢驱剑就削“当”一声却被冯忠架开二人均怒目而视。
不待言语韩辰叔又往那使者身上招呼“当、当”又被冯忠架开韩辰叔每每正要得手总是差那么一点儿。那使者站在原地跑是不能跑动又不敢动吓得直翻白眼额上汗珠汩汩而冒已然摇摇欲坠却始终未倒。
帐内众将心中揣测刚才还好好的怎地不期来了个使者就同袍反目。
韩辰叔砍了五、六剑终未得手惊怒之余破口大骂:“不忠不义之徒明日决一死战我若输了便跟你降贼!”不待有人反应韩辰叔提剑愤然出帐众将你看我、我看你亦有几位将校紧跟韩辰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