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书房议了个把时辰李瀚几次吵着要教叶晨练字都被李永孝支走。看着孩子嘟嘟囔囔的去了孔信转向叶晨道:“看来也不用选将计就计。”
李永孝望着叶晨点了点头安排道:“五弟方才所议只能我兄弟几人知晓。”
叶晨想了想又看李永孝一脸严肃“叶晨遵命。”
李永孝又道:“你需按王为远算计住进此宅既在其掌控之中反而不会加害于你。”
孔信道:“为保万全我现在就动身往名梓将此事说与二哥我等在明与之周旋二哥在暗策应叶晨。”
李永孝想了一下“也好只是先前我等一举一动都为那厮洞察此后务必处处小心不可现了五弟的底细。”
叶晨听得浑身不自在早知就不该收那布包早知更不该进什么皇城白身多简单现在还让兄长如此担心。
确认屋外无人偷听之后李永孝向叶晨嘱道:“今日你就去宅中安顿下来你需装作已被收买并与我等生怨才最是安全。这几日间你要熟了弘京道路若有万一多些自保的手段。有事往你宅邸附近的浮生茶楼掌柜姓李可做联络若有要事我也会差人往工部传递消息。你孤身在那方若感不测只需直接回来便是此事万不可冒进。”
叶晨满口答应下来刚出书斋又被拉住只听李永孝向孔信道:“老四此次吉凶难料若有突由明日就去见见师傅看看他老人家对此事的态度只有震住王为远才不至害了周遭之人性命。”孔信点头答应下来与李永孝一个会意的眼神今日李府内当然要弄点儿动静意思意思。
不多时从书斋一直到中堂李永孝与叶晨嚷得不可开交一路出来除了孔信和老管家在旁劝阻无关人等都谁敢露脸。近几年来府中何曾有人见识过李永孝如今日的火气正是避尤不及更无人触此霉头。李瀚遇此情景二话不说飞也似的去找奶奶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叶小叔可是很够义气的。
未至大门李老太已由人搀扶着赶来一脸焦急的劝问。李永孝似没看见母亲一般继续教训叶晨的不是。孔信恭恭敬敬的迎着向李老太开始解释没说几句事情看来已无可挽回。叶晨直接无视李永孝转过来冲李老太磕了三个头一脸委屈告道:“不是叶晨无情实是李将军寡义您老保重身体他日叶晨发迹定来向您请安!”说完跳起身眼泪汪汪头也不回的往马厩去了李永孝怒不可遏还在呵斥。
待没了叶晨的身影李老太对二人争吵之事也算知道了个大概只埋怨李永孝不够宽宏大量。李永孝正在气头还没回过神来居然顶了一句李老太一行老泪滚落。在旁之人更是惊骇不已刘氏赶紧拉着孩子避回后堂孔信低头叹气干脆直接给李老太跪了。凡事都要付出代价但在李永孝心中母亲这滴眼泪却有无法承受之重。李永孝心中极是懊悔但今日之事也只能先瞒下众人一咬牙迳自返回书斋。
最危险最委屈的就是叶晨了李永孝反复思量着今日之计不敢说毫无破绽但还是演得真真切切。由叶晨打入王为远势力的目的可算是坚定的踏下了第一步。黄天有眼助我等铲除奸佞泽护恒国也不枉此丈夫之躯。
话说叶晨骑了马手上拿个地图一路寻将过去到了一所宅院之前再看看左右也无门户。只此一门遂下马上去扣那门上铜环。敲了几次不一会儿开了门一个老头问道:“这位公子何事?”
叶晨递过地图老头儿扫了一眼又上下打量叶晨叶晨问道:“请问老爹图上的红叉是不是这里?”
那人又看了看地图“正是这里。”
叶晨伸手入怀拿出房契老头看了看将东西都还给叶晨伸手替叶晨牵了马“公子请里面说话。”
叶晨跟了进去那人就园子找了棵树把马拴好关上门转回来说道:“敢问公子如何称呼?”
“叶晨。”
老头向叶晨拘礼就拜:“老奴张永拜见公子公子可算来啦先前有位大人留下些银子与老奴命老奴守着家院这日日消耗渐渐地连下人工钱都开不出来如今这园中只有老奴夫妇二人与贺姑娘呵呵不怕公子笑话再过得几日米缸见底老奴怕是也要往外寻些差使度日了。”
叶晨四处看看庭园到是有些荒芜“你守这院多久了?”
张永回答:“一月不到。”
叶晨确实需要个管家至少回家不能自己做饭吧又问道:“你做管家一月多少工钱?”张永又回“一月一两四百钱老妈子做些伙食一月八百钱。”
叶晨惊骇王为远果然行事周密那千两银票用在这府里何年才能花完不打个草稿怕是一时也算不清楚转念又问道:“贺姑娘是怎么回事?”
张永忙道:“这个老奴就不清楚了老奴来了几日贺姑娘就被人送到府上只说要老奴好生安顿。老奴看贺姑娘知书达理平日闲暇也调弦理琴定是大家闺秀只是不知如何却被人送到这里也没个明话。”
张永随着叶晨在园中乱走这园子到底有多大叶晨也不知道只是觉得不小叶晨到“张老爷子…”
“唉哟公子莫折了老奴。”张永连忙告罪。
看张永对这主仆关系泾渭分明话说得实在叶晨改了口:“张叔这园子蛮大的只有我们几个太过寒掺再去找些人来花草也一并打理下你和张嫂一起帮我管好家你俩每人每月二两银子。”说完给了张永一张银票“这些当做家用够了吧对了找个好的厨子您去忙吧我四处转转。”
张永接了银票“公子放心回头老奴记个账本这些银子柴米油盐外加吃些好的再雇几个人来做仆役至少都够三个月了。我这就去和老婆子打个招呼免得撞见把公子当恶人就不好了。”说完小跑着去了叶晨喊道:“晚上弄点酒菜大家一起吃个饭!”张永应了一声一下跑没影了。
叶晨又绕了一会儿听得不远处有琵琶之声传来于是顺着那弦音缓缓寻去。
声音渐近叶晨有意收轻脚步立在门边想是已到了后院园子。一曲听完叶晨走进院去亭中有一女子应是张永说的贺姑娘。
叶晨往亭子走去缓缓拍了几下手贺姑娘似在思考什么听见有人猛然转过头来直直看着叶晨像是想从叶晨身上看出些什么。
叶晨拍完把手往后一背:“好一曲‘湘妃泪’幽幽怨怨你很受伤吗?”
那贺姑娘见叶晨识得自己所弹之曲对乐曲意境也说得到位问了一句“你是何人?”
叶晨轻笑:“我叫叶晨是这家的主人我知道你姓贺但不知道你的名字。”
贺姑娘依然一副冷面“贺亦君。”说完简单行了一礼抱了琵琶转回房中把门也闭上了。叶晨料想此女一定是王为远为了拉拢自己放的筹码虽一来就讨了个没趣心中也不以为然若诚心相待说不定反为所制。
叶晨冲那紧闭的房门喊了一句“今晚一起吃饭。”径自转出后院看庭中荒草齐膝解下短刀拔出素云舞将开来。要和兄长们除掉王为远也不知那厮身边多少高手免不了恶战这武功自然是越高越好。几位兄长都说自己刀法尽得老怪物真传但不管传得多好不练是不会长进的。一个人在园中将那素云以刀法习练素云剑体轻盈虽有些不伦不类那剑穗舞起也别有一番战意。
叶晨练了一会虽秋阳不烈还是额头冒汗。此时自庭外来一老妇应是张嫂一手提了茶壶一手拎了个篮子。远远就招呼着“这位是叶公子吧快请喝口茶老头子都和我说了公子为人大方又不摆架子老仆水烧的慢了公子别见怪。”
张嫂到了石桌边倒好了茶放好篮子。叶晨确实有些口渴走近一看篮中还有几个洋芋道了句“谢谢张嫂”。那茶水微烫想来是在园中寻了些时候。张嫂自篮中拿出个小碗里面有些盐和辣椒面让叶晨蘸洋芋吃叶晨客气了两句张嫂拿出两个帮叶晨撕了芋皮叶晨吃了一个问了几句张嫂要回厨房烧火做饭留下水壶和篮子自己去了叶晨在园中继续以剑试练刀法练上几招停一会儿想想想了又练。
转眼日暮西垂叶晨练了半天也有些饿了篮子中拿洋芋来吃刚吃了一个张永来唤晚饭已备好叶晨问了路径收了刀剑提了篮子水壶寻膳厅去了。主人有命大家一起吃饭张永又小跑着去叫贺亦君。
叶晨来到前院张嫂已在招呼见叶晨提了篮子水壶忙迎过来拎了引叶晨进屋坐下。桌上不连咸菜是六菜一汤看着无甚特色闻着倒是挺香只摆了两套碗筷旁边还有壶酒。人未到齐叶晨又摆了两副碗筷拿了四个酒盅倒酒一会儿张永来了招呼着贺亦君进来。
叶晨先前遭了贺亦君冷脸只向张永道:“叫张嫂别忙啦来大家一起吃。”张永笑着说道:“主仆同席这如何使得公子请用我等在旁边伺候。”
“那怎么行我们要有新时代的觉悟旧社会那一套我可是很嫌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