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晨一听怎地突然扯到中土随便应到“知道。”出手去翻烧烤。
贺亦君柔声到:“公子昨夜自称来自中土亦君愿意相信。”
叶晨浑身一震贺亦君若是王为远的眼线从此只怕要被王为远把骨里的油都榨干。对于贺亦君的身份虽然李永孝那边还有待查证但在叶晨心中早已莫名的相信此女仅仅是一个单纯、传统且正直的人。
无论贺亦君身份如何叶晨听到有人相信自己叶晨眼眶有些湿润心中激荡不已举杯一饮而尽。三年来除了叶崇世人都说自己疯了所以连李永孝兄弟四人都未曾轻言中土之事想不到叶府之内寂寥却有可以交心之人心情大悦。“你真的信?”
“亦君信亦君还希望公子多说些中土的故事给我听。”
叶晨为此压抑许久话匣如决堤之水汹涌而出没头没尾的说将开来。说了约莫半个时辰贺亦君已是眼皮打架叶晨问道:“明天要不要继续听故事?”
贺亦君点头“中土真是个神奇的地方只是亦君今日困了明日再听公子讲来亦君先去歇息了公子恕罪。”佳人小步珊珊而去叶晨自检酒又喝多了还有些舍不得回去睡觉。站在廊外喊到:“亦君若你明日起得早记得让人叫我起床你也早些睡吧吾闪也!”
次日叶晨睡的正香贺亦君抬了盆热水放在门口。“公子公子?”叫了几声没人答应“公子天已微明该入朝啦。”房中仍旧毫无动静贺亦君敲了几下门见廊窗虚掩推开窗户看见叶晨张大了嘴还睡在床上。贺亦君面上一红索性双手举到口边翘着两个兰花小指做扩音状对着里面就喊“叶晨!懒鬼!起床啦!”
叶晨翻个身本欲蒙头再睡听得窗口传来娇怒之声“再不起来我走啦再也不叫你起床啦!”
叶晨猛一下坐起来只见其一脚弯曲手臂搭在膝盖上半侧着身体:“呵呵亦君这么早。”叶晨上身赤裸下身有没赤裸不知道羞得贺亦君急忙转身身虽转了还是朦胧看见叶晨健壮的身形和结实的肌肉。叶晨穿了件衣袍下床追到窗边贺亦君早已羞得跑了。这天还没大亮昨夜差不多时间睡下的美女起得可真早。叶晨摇摇头穿衣洗漱酒喝得多正要找水喝张叔已提来一壶言早饭备好请叶晨用完再入朝。叶晨心情大好用了早饭入朝公干。
来到工部众官一见叶晨惊叹不已此时鲁开霖还在朝上。叶晨也不废话避开新火炮的话头收题开讲讲了约莫一半鲁开霖进来看见大骂叶晨耍赖说是尽收些小儿科题目充数。叶晨东扯西拉带过不到午时就已说完今日之账已了早早回家吃饭。
还至家中四人一起用了午饭还真有几分一家人的味道。吃完无事叶晨早想邀贺亦君到城中转转话一放出贺亦君心花怒放但想到二人单独相处还往来于街市又有些推辞叶晨笑道:“不就是怕我非礼你嘛当着张叔张嫂的面叶晨保证绝不胡来!这下放心了吧?”
贺亦君羞愤不已哪有这样说话的一张脸红扑扑怒道:“我不去了。”起身就要回后院躲起。叶晨赶紧解释:“行啦行啦和你开个玩笑咱们今天去买几身衣裳回头让张嫂找个丫鬟伺候你。走吧大小姐。”贺亦君还是未下定决心需知还没过门的女儿家光天化日与个男子逛街有违妇道。贺亦君愣在原地叶晨连哄带骗到:“你封建得太深路上我和你说说什么是民主教你开开眼界。对了你若不去我帮你买也行万一买来个媒婆穿的你也必须穿给我看。”
贺亦君急得想哭叶晨这一道道的张嫂上前打个圆场“去吧郎才女貌当得。”张叔也随着附和贺亦君磨不下面子叶晨在前张嫂一直扶到门口“今天十五东城庙会正热闹呢。”张叔雇来轿子让贺亦君乘了叶晨也不知道什么东城庙会在轿子旁随着走心中有怨哪有主子叫侍女逛街侍女坐轿主子走路的别人不知道还以为老子是别人养的“小白白”呢。
街上人流熙攘走了半炷香时分来到城东“护国寺。”贺亦君下轿跟在叶晨身后叶晨乘机使走了轿子这哪是逛街完全是陌生人走在同一条路上嘛。进到寺中香火很旺求签的多是妇女叶晨不喜欢凑那热闹站在殿外四处张望贺亦君走到叶晨身旁“公子也想求上一卦?”叶晨摇头一把拉住贺亦君玉手“咱们出去转转吧。”贺亦君挣了两下挣将不脱这庙会人来人往更是不好意思声张只得由了叶晨拉着一张俏脸羞得通红心中更是小鼓乱敲头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街上多是小吃与些玩物诸如面人、糖葫芦也有胭脂水粉和各色饰物。叶晨拉着贺亦君顺着街瞎转一下看看这一下看看那每次看完都牵着贺亦君的手牵了几回贺亦君也不再挣脱只觉手心冒汗。
两人尝了几处小吃玩了几回套宝贺亦君兴致渐高看什么都新鲜。“掌柜的这簪怎么卖?”看年纪掌柜的年纪应与贺亦君老父相仿一副胡须已是花白稳稳看了贺亦君一眼“这个纯银要三两银子。”贺亦君吐吐舌头这都够平常人家过一月了。正转身要走叶晨一把拉住“老板你最好的钗在哪儿?”那老掌柜回个笑脸把手往台上一顺“您看这边如何?这个镶玉这个包金小店价钱公道。”叶晨也学着挑挑捡捡这个太俗那个略土叶晨指掌柜手边的“就这个。”掌柜眼神一变“客官你可真懂这是正宗甄国工艺后面这亮银也不是凡品!”叶晨心中鄙视不是凡品还庙会来卖那至少得竞拍什么的吧再往外看看有些冤枉这掌柜了人家分明是开在这寺院对街的正规铺子。
“您这里不是庙会没多少客人吧”。掌柜也不和叶晨搭腔自顾自说到:“若真心看上五十两不能少了!”
贺亦君大惊赶庙会买五十两银子的东西自己家算富裕的了也赶了许多庙会从来也没买过五十两以上的东西啊。拉几次叶晨也不走那掌柜绕出柜台道“这簪用的上品蓝月银簪尾可是甄国景园才加工得出的纹饰您看这簪尾的线条。”掌柜一边说一边拿近比划给叶晨看。叶晨在家乡什么样的奸商没见过行话赚了多少倍叫“多少个对穿”你若卖东西少于五个对穿都不好意思跟邻铺打招呼叶晨还价道:“二十两。”
掌柜闻言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您肯看这件料也是会家这簪虽不是出自什么名家也算不上极品单这工艺和型弘远城也找不出几只说五十两就五十两!”
叶晨笑笑这么说四十两应该买得到了:“三十两不卖就算了。”
掌柜叹口气“客官虽识货看来却不太懂列国风雅此簪乃是甄国前朝孝烈皇后所佩‘贞女簪’的仿品单论价值几十两可能是多了但凭孝烈之例佳偶配上此物又岂是银子可以计量的。”
掌柜的说完收了东西回作势请离叶晨还真被吊上胃口。
“好吧就五十两。”
掌柜头一扭“不卖”。
‘咦我勒个去什么情况!?’叶晨心头有火“一百两!”
掌柜还是那样子“不卖。”
叶晨火大“开价我买定了。”说着从腰间取出自己令牌往柜台一放“不卖别怪我动粗。”
掌柜理也不理贺亦君赶紧拉住叶晨出来逛庙会还闹上事了瞪叶晨一眼。上前向掌柜赔了一礼“您老别见怪都是小女子惹祸我们这就离去。”转身拉着叶晨就走一路小声教训着。待跨出门来那老掌柜喊了一声:“姑娘请慢此簪老夫本欲给小女出嫁用的可惜如今用不上了看姑娘与小女年岁相仿一样知书达礼就送与你吧。”
东西拿出门来已用个小布袋装好叶晨虽在气头上此时也看出这个掌柜并非市侩之辈心里生出份恭敬。那掌柜把布袋塞到叶晨手里说了句“倒是般配。”转身拿个掸子在店里除尘。
叶晨把布袋递给贺亦君放张银票在柜台上“如此多谢相赠改日再来光顾。”拉着贺亦君走了。庙会这里也无心再逛衣裳还一件未买市口刚好有贩马的买来匹小马把贺亦君抱上去骑稳自己牵着寻那裁缝衣店去了。
转过两条街到是有几家堂口大的抱下贺亦君扫街似的疯买贺亦君虽劝叶晨勿乱使钱叶晨哪里听得进去。刚巧贺亦君身材标致店中服饰似是专门缝制一般只把衣裳拉到肩头比比就能看出个好丑。
叶晨一副土豪嘴脸“这件包了那几样也包了都送到城中西南方的叶府。”“叫什么街?我也不知对了门口有兵士问问是叶府送进去便是。”“先送去送到等本公子回来结账。”如此这般半小条街逛下来已近饭点叶晨照旧为贺亦君牵了马寻路回府去了。
这天天喝酒可是伤身得紧晚饭过后叶晨往后院搬了些茶具。与贺亦君继续讲故事说了一会儿贺亦君自房中抱出琵琶为叶晨弹曲解闷。一样的地方同一个琵琶今日再听曲中何来幽怨洋洋洒洒一派舒心气氛。叶晨技痒可惜贺亦君无琴只有琵琶和筝。叶晨又盘算着让工部的匠人为自己造几样乐器。
贺亦君的丫鬟没找来其本人倒是铁了心做好叶晨的丫鬟叶晨每日早早入朝其实也就是将卯阳展示的一套故技重施一堆图纸就打发了鲁开霖。一到中午即回余时谈音论乐闲来吃些花样。两人朝夕相对叶府上下一派其乐融融。
不觉中秋渐近张叔张嫂都忙着帮府中采买贺亦君愈发想念爹娘也多次提及回家探望之事。当然叶晨已收到李永孝的讯息叶府众人身家背景都没什么问题或许在王为远眼中叶晨虽然有些才学却还没到需要刻意提防的程度。
平日里叶晨油腔滑调也并不影响与贺亦君渐渐亲密。除了早晨叫叶晨起床常常后院闲聊贺亦君偶尔给叶晨捏捏肩说起家事还真有几分小夫妻的样。先前李永孝兄弟几人因朝中动荡曾有往聂国避祸的准备叶晨又向贺亦君说了这龙尉的厉害干脆出主意请贺亦君父母迁往聂国。想想那炀城估计也不好呆虽然还有些田产迟早也要被贺建坤败尽不如现在还有些家底至少留个养老和持家的本钱。叶晨将打算说了贺亦君果真“夫唱妇随。”此事叶晨处理得利索叫来魏翔发了几张银票再带几个人又拿了贺亦君家书和信物往炀城劝说二老若真能迁往聂国也算了去贺亦君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