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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晋江原创发表>(1 / 2)


陈建明家现今的情况,陈妈妈多少也知道一些,毕竟关系这么近的亲戚,即便他不想听,也会有?人?在她耳边念叨,但听归听,她轻易不发表什么看法?,她这次是真的恼了陈大一家,以前不管怎么吵怎么闹,那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纠纷,生气归生气,可现实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谁也不会因为那么点事就真的断了往来,不过这一次不一样,刘雪是真的一门心思要把望望送到牢里去,她说什么也不会原谅。

“大哥因为这些事又急又气的,也在床上下不来了,我去那天,还?在挂吊瓶,这次是真的病了。”陈奶奶如今还?在院里,陈建敏心里也恼李文彩和刘雪,但已?然是这样,她作为家里最?小的妹妹还?是希望各家的关系不要闹地和仇人?一样,她不和柴秋霞讲,专和陈妈妈说,也是知道陈妈妈是个有?主意的人?。

“建敏,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不过你也知道,这种事情哪里是我一个女人?家能做主的,还?得是你二哥说了算,他怎么说我怎么听。”她知道小姑子是好心,可不是所有?的好心都必须接受的。

陈建敏哪里听不出她口中的推脱之意,如果自家亲哥哥能劝动,她又怎么会过来劝嫂子,二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平常不轻易生气的人?,一旦发了脾气,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其实易地而处,她不是不能理解二哥二嫂的心情,只是那天去大哥家,看那一家鸡飞狗跳的,也着实让人?叹气,再说亲兄弟也不可能真的一辈子不来往,可是看现在的情形是谁也劝不动了,“二嫂,那我啥也不说了,现在天雨没?事,比什么都好,你也别因为这事和他置气了,他这么大的年轻小伙子,总有?管不住脾气的时候。”

“刘雪那店是不是天雨砸的,咱也不能光凭刘雪那一张嘴说,她又拿不出什么真凭实据,但是刘雪砸了我们的店,可是街坊邻居都看到的,我们之所以没?报警,不过是看着老太?太?这样,不想家里多生是非,他们要还?抓着天雨不放,我们也要把这件事拿出来说道说道……”

陈建敏看陈妈妈似乎还?有?话要说,就追问了一句,“二嫂,刘雪是不是还?做了什么?”

陈妈妈是想说徐家那事的,但转念一想,现在说出去,固然能让众人?唾弃刘雪一番,可望望砸店那事还?没?彻底平息,别因为这事又起波折,派出所那边本就还?没?找到原因。再一个这事一旦流传出去,也不过是给外人?添个茶余饭后的谈资,闲话不禁传,传着传着就变样了,中间最?不缺那添油加醋,凭空臆想的,刚开始可能说是刘雪使坏,到后来就可能变成他们家真贪财,让刘雪捅出去了,这都不是没?可能的事情,他们家和徐家家境差别大是事实,就是没?有?闲话背后还?有?人?揣度。望望现在正是找对象的年纪,虽说男孩子的名声没?女孩子重要,可也不是可有?可无?的。但凡离着近点能打听到的,哪个好人?家的闺女嫁人?之前不得打听打听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最?重要的是她也不愿意孩子?人?在背后议论。

这大概也是刘雪的聪明之处,料到他们就算知道也不好大肆声张。

“也没?什么,你三嫂他们都进去了,咱们也赶一步,今天是天意的好日子,不说这些扫兴的话了。”

陈建敏答应着,“也是,咱们快点走吧。”

陈建浩的酒席中午晚上连着摆了两顿,不过晚上人?就少了,只开了三桌,大多是家里人?和村里一些过来道喜的,都是平日里相熟的,说话喝酒也不拘谨,陈安修还?有?事,晚上这一顿就没?特意留在这里,只嘱咐孙晓照看着,上菜快点。

主要是半下午的时候温凯过来了,他嘴上说在家闲着没?事过来串串门,但陈安修知道他是过来探探情况的,对于望望有?这么一个死党至交,他是又气又欣慰。之前他就怀疑望望藏在温凯那里,可任凭他打了多少电话,温凯就是言之凿凿的一口咬定?没?见人?。他事后知道真相,恨得牙痒痒的,可也不得不承认温凯这人?真够朋友,窝藏望望那么多天,顿顿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要知道温凯那厂子离着他住的地方,每次开车打个来回都要差不多一小时。

晚上陈安修留了他喝酒,温凯也没?怎么客套地应下了,加上陈天雨,三个人?在农家乐这边的家里吃的饭,酒桌上陈天雨喝地最?凶,新开的一瓶茅台,基本都进了他的肚子,他又没?吃多少东西,所以饭没?吃到一半,他就先趴下了。

陈安修喊了两次见人?不动,就把人?先架到沙发上躺着,回身过来陪温凯继续喝。

温凯把酒瓶里最?后一点酒水倒到自己?的杯子里,浅浅咂一口,又拿过酒瓶子翻来覆去的看,“大哥,你这酒哪里进的?看这包装也一般,不过这味道真是不错,比我上次请客开的那七八千一瓶的都好。”

陈安修又给开了一瓶,“别人?送的,你要喝着好,我这里还?有?,你走的时候,我给你捎上几瓶。”这些酒都是从北京老爷子那里搬来的,除了一些很近的亲戚和朋友,也没?怎么送过人?,主要是光看这包装看着确实不起眼,要送给不识货的,人?家看不上不说,还?白白浪费好东西。

温凯摆摆手说,“别,大哥,我在这里喝一顿就够了,哪里还?有?又吃又拿的道理。”

“又不是去别人?家,你客气什么,明天走的时候捎着。”陈安修不拿他当外人?,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正好趁着天雨睡着了,就问温凯,“你知道天雨和小徐的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吗?”望望只说分了,至于怎么分的,为什么分,也不肯说,但他知道仅仅是因为刘雪的话也不可能,“要是因为有?什么误会的话,我去找小徐谈谈。”

温凯看看躺在沙发上没?动的天雨,摇摇头,“算了,大哥,这事吧,估计就这么着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她这个月底就要出国,你就是想谈,她也不一定?愿意见你。这感情的事情他们两个人?谈不拢,旁人?再怎么插手也不顶用。”

这道理陈安修也明白,但他也看得出来,望望这次是真心想和徐彤彤定?下来的,徐彤彤对望望看着也不是没?心,如果就这么分了,总觉得可惜,他挑只肥的螃蟹,掀了盖子递给温凯。

温凯接了,先拧了蟹钳子放在嘴里咬咬,连着喝了两杯酒又说,“大哥,其实不瞒你说,我现在家里也是催着,不过我觉得也是挺没?意思的,你看我这,模样吧,就这样了,以前想谈个恋爱吧,人?家真没?几个看上我的,现在相亲,一摆家里条件,倒是有?不少人?愿意的,她们看上的是什么,我比谁都清楚。我爸老说谁结婚都得这样,以后投契了,能太?太?平平过日子比什么都好,我心里明白,但总拧不过劲来,结婚就是为了找个人?安心过日子吗?大哥,有?时候想想还?不如你呢,你和那个章大哥肯定?是你们自己?愿意的。”真要有?一个不坚定?的,谁会顶着那么的阻力非要在一起?

“肯定?不是只为过日子。”陈安修笑笑只说了这一句,拿过他喝干的酒杯,倒一杯温水推给他,他知道温凯有?点喝多了,心里憋着话,就想找人?发发牢骚,等明天酒醒了,今晚说过什么都不一定?记得。

家里没?有?女人?在,温凯和陈天雨喝完酒都在这里留宿也没?什么,酒喝到最?后,陈安修见温凯还?有?点理智,就打发他去洗澡,可没?想到的是人?在洗澡的过程站着就睡着了,他连拖带拉的,好不容易把人?弄到隔壁屋里睡下,沙发上那个他也不敢指望能自己?洗澡了,只想先把人?拖到屋里,但这人?就跟没?骨头一样,他一扶,人?就往他身上靠,死沉死沉的,嘴巴还?在他脖子那里呼呼吹气,痒的他在路上好几次差点将?人?甩出去。

不过一到屋里,他就不客气,一撒手就把人?摔到了炕上,陈天雨哼哼了两声也没?睁开眼。

陈安修找了一套自己?的睡衣丢到他身上,“是不是还?等给你换衣服?”

既然?拆穿了,陈天雨也没?继续装下去,懒懒地掀开眼皮说,“醒是醒着,身上没?什么劲。”

陈安修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也不和他计较,“要去洗澡吗?”

“不去了,明天再说。”

“那你换了衣服赶紧睡,我去冲一下就过来。”

陈安修洗完澡回来的时候,陈天雨已?经换过衣服,只是没?睡,趴在枕头那里翻陈安修放在床头柜上的书?,“大哥,你现在看书?可够杂的。”有?小说,有?旅游杂志,艺术鉴赏类和军事兵器类的都有?。

“我就是没?事的时候胡乱翻翻,也不是哪本都看得进去。赶紧睡吧,明天爸爸从医院回来,你再和他好好认个错。”

陈天雨把书?重新放回去,“我看够呛,我回来这几天,他和咱妈商量好了一样,都不搭理我。我站在他们面前,他们都绕着走,我看咱爸妈这次是真气大了。”

陈安修把灯关了,伸腿踢他一脚说,“你这个时候还?要什么脸皮,只要他们不打你出去,只管舔着脸往上贴。”爸爸这次看着心硬,可自从他说了望望受伤以后,爸爸打着去东屋找东西的名义,趁着望望睡觉,早偷摸着去瞅了好几次了,真当别人?不知道,不过他也没?打算点破,望望是该受点?训。

陈天雨在黑暗中笑了一声,过会陈安修以为他睡着了,又听他说了一句,“大哥,你别去找徐彤彤,我们确定?分了,这件事就让我们两个来处理,又不是小时候出去和人?打架,还?要拉你去助阵。”他是醉了但是还?没?醉死,大哥和温凯的对话,他也听进去一些。

“行,你自己?的事情看着办,只是别让爸妈太?担心。”

“我明白。”

*

陈天雨打小脾气硬,不若陈安修会耍赖皮,但其实论起厚脸皮的程度,兄弟俩半斤对八两,谁也别说谁,天雨前两天是提不起精神,昨晚醉了一场,心事略略放下一些,其后又受了大哥的点拨,转过天来,抖擞抖擞精神,就准备拿出点行动来了,陈爸爸昨晚陪了一夜床,一大早陈三叔去换人?,天雨就跟着车一道过去的,给爸爸带了早饭,见奶奶病情稳定?,又跟着陈爸爸一道回来的,车是他开的,耍宝卖乖地唱了一路独角戏,但任凭他磨破嘴皮子,陈爸爸倚在后座上睡着一样,一句话没?搭理他。

爸爸这边眼看着是暂时行不通了,他又去缠妈妈。

上午建材店里没?有?大宗的买卖,只一些零散过来买东西的,小乔一个人?就能照应过来,半上午的时候,陈妈妈就在去厨房切点番瓜丝,准备煎点番瓜饼子当午饭。陈天雨跟在她后面转来转去,冒冒也有?样学样,厨房就这么大点的地方,陈妈妈每次一转身,不是踩到大的就是碰着小的,最?后她终于不耐烦了,抱起小的塞到大的怀里,“你要实在没?事,就领着冒冒出去玩去,别在我跟前驴拉磨一样,你在外面耍威风逞能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和你爸爸?谁有?你厉害,想砸人?家的车就人?家的车,想砸人?家的店就砸人?家的店,就没?有?你不敢做的,整个绿岛市都得让你横着走。国家的法?律也不是给你定?的。”

这里也没?有?外人?,陈天雨怀里抱着胖冒冒,苦着脸可怜兮兮地讨饶,“妈,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不敢了。”

陈妈妈不为所动,转身继续切手里的番瓜丝,“别和我说,和你爸爸说去。”

“我爸爸他不听。”

“你爸爸不听,我也不听,反正你这么大了,也不是三岁两岁不懂事的时候,我和你爸爸说不听打不动,你想干啥就干啥,不用和我们打招呼。”这次不让望望长点记性,谁知道他下次还?能做出什么事来,这次没?事不代?表以后次次都没?事。

陈天雨哪里听不出妈妈这是气话,并不当真,拉拉陈妈妈的衣服,又往她肩上靠,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妈,我肩膀疼,好像那口子又裂开了,你给我看看。”

“我不管,谁打的你,你找谁去。你不是最?有?本事吗?”

“是真疼,妈,左边这只胳膊都使不上劲。冒冒都快抱不动了。”

陈妈妈明知道他可能在装可怜,但也不敢真的赌,真的落下病根以后后悔都来不及,就放下刀转过身去说,“你去门口那凳子上坐下,那里亮堂,你脱了这衣服,我给看看。”

陈天雨偷偷对冒冒眨眨眼,脱了t恤,在板凳是上坐好,陈妈妈擦擦手从厨房里出来,天雨肩上的绷带已?经拆了,但那刀伤刚愈合,还?是很明显的,陈妈妈凑过去看了看,伤口也没?裂开,“怎么个疼法??你当时去医院拍个片子没?,别再伤着骨头了,这年纪轻轻的。”

陈天雨装可怜归装可怜,也不敢让妈妈真的担心,就说,“当时看了,没?伤着骨头,就是一阵阵的肉疼。”

“不行再去卫生室看看,要点什么药抹抹。”

“那我吃完饭再去,你不是要煎番瓜饼子吗?我就喜欢吃这个。”

陈妈妈没?好气地点他的额头,“这个时候知道遭罪了,早干什么去了?”

她这话也不知道戳到冒冒哪根神经了,他嘿地一声笑了,坐在叔叔怀里,也伸出手指头学奶奶点叔叔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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