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纸钱烧了个干净。
直至那火盆里冒出了灰烟不再让周遭有所暖意陈长生才在恍然之间回过神来。
在这为数不多的岁月他最辜负的便是这丫头了。
夜里的祠堂灯火通明。
陈长生为其点上了蜡烛。
他坐在祠堂里从袖中取出了一包蜜饯小心的取出一块来含在嘴里再小心的将那包蜜饯放进袖中。
岁月这样悠长但在经历了这样多的岁月后陈长生依旧未能明白自己到底是如何看待这个傻丫头的。
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傻丫头。
天底下没这样的傻的人。
拿着自己的一辈子去做这样的傻的事。
蜜饯挺甜的。
莫名其妙的便这样觉得陈长生瞧着那牌位如他心绪一样莫名其妙。
他有想过自己会不会失态到痛苦。
但到头来却是显得这样平静那所谓的失态也不过是烧漏的纸钱。
陈长生有些看不懂自己的内心。
他一直认为芸姑娘是他来到这儿后不能忘记也无法释怀的人内心的难过与苦楚其实陈长生也明白但就是哭不出来。
他好像逐渐丧失了一些东西……
跟随在身旁的听雨剑见先生静坐着偶然的失态让其看出了先生此刻的窘迫。
先生有许多故友也曾几次祭奠却未曾像这般有过失态有过平静……
越是这样听雨剑便越是担忧。
他总觉得先生此番遇到的困境大不相同。
可他也仅仅只是一拔剑罢了又能做什么呢无外乎是平静的躺在先生的双膝上也说不得什么他只是剑灵。
夜色笼罩了唐府。
先生在这儿坐了许久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开口讲过一句话。
那青衫之人变得沉默了。
本该好些了的如今又坏了起来。
在那唐府的屋脊之上正有一个红衣小姑娘盘坐于此她静静的望着那祠堂里坐在的青衫之人。
鱼红锦灌了一口酒进嘴里却没了往日的笑容没了喝酒时的脸红。
她的酒量好了许多许多。
如今好像感觉不到醉了。
微微打了个酒嗝鱼红锦无言又抬头看了一眼那头顶的明月很是皎洁在她看来给这月亮打下来给芸姐姐做耳坠定是尤为好看。
她原本准备了许多骂人的话但见到陈长生的时候还是有些骂不出来。
她不是小孩子了先生于她有恩不管怎样都不该骂的索性便什么都不说只是看看也不讲话但心底里还是对陈先生喜欢不起来。
从前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她变的有些执拗了。
说是如此可不知道怎么的那冷清的眸子中却又泛起了微红。
不自觉的泪水就掉了下来。
鱼红锦伸手抹了一把却怎么都止不住。
她不乐意待在唐府守着的原因就是怕哭。
她怕。
怕芸姐姐会心疼。
索性就回了外面的荷塘里整日守着那荷塘有些不敢来祠堂可到头来又怕芸姐姐想她偶尔来一次却总是哭的厉害。
如今也是这样的。
鱼红锦抽泣了几声连忙擦去眼泪眼泪顺着脸颊流淌在嘴边一口酒下去带着些许咸味。
她呸了一口又抹眼泪。
哭的难看更是难听又有些喘不过气来。
哭着却又喝着酒这样的模样瞧着让人觉得好笑可瞧着瞧着却又让人心疼不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