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坚强是因为他小小年纪就能够独自面对生活中的诸般苦难并且笑着过到今天。
说他脆弱则是因为他的内心深处其实非常敏感对于旁人的眼光和态度有着相当敏锐且激烈的反应。
他之所以这么快就接纳并愿意跟着柴信其中固然有相信对方所说的事情的原因。
但同时更多的还是他孤苦无依太久了内心深处极度渴望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不管怎么说杨过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突然获得如此巨大的幸福他心底其实还是不可避免地会生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行走在云朵上生怕一不小心就踩空了重新跌入尘土之中。
因此对于柴信的吩咐他压根不会或者说不敢有任何违逆的意思。
当着这一切的前提还是柴信对他足够温和并且言行之中没有恶意。
否则以杨过偏激的性格只怕宁愿继续孤身一人浪迹天涯也不愿委曲求全跟在一个不把他当回事的所谓“亲人”的身边。
柴信经历了不知多少事情看过了不知多少人自然能够看得出杨过此时的状态。
因此他才会表现得越发的温和与亲切以免触动杨过柔软的内心。
柴信不差钱哪怕是在寸土寸金的临安城中想要找到一个合乎心意的住处也不是多么困难的事情。
很快他就花了几万两银子在城中一个闹中取静的路段买下了一栋小院。
这院子不算大占地不过一亩多不过却布置得格外雅致住下他们叔侄两人自然是绰绰有余了。
另外柴信还买了一个厨子和两个打扫庭院的仆从都是三十来岁男子且为人较为老实用起来倒也还算放心。
转眼之间便是七日过去。
这七日当中柴信几乎没有外出而是在全心全意地传授杨过武艺。
倒也没有传授其他法门只是将《道玄功》教给了对方。
当然没有造化印作为引子的《道玄功》永远不可能称得上完整。
虽然九成九的效用都没有差别但其中却有一个无法逾越鸿沟。
那就是如果杨过想依靠这门功法掌控世界规则却是不可能的事情。
事实上没有造化印作为引子的《道玄功》别说是让杨过有机会掌握世界规则甚至连吞噬旁人的功力都有些许限制。
总而言之《道玄功》传授给旁人对于柴信本人而言根本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杨过也真不愧是个天资卓绝的练武奇才哪怕没有造化印的引导只凭柴信的传授便很快修炼入门了、
值得一提的是柴信并未告诉杨过《道玄功》有吸取旁人功力的效用。
不是他不信任杨过而是担心那小子太过年幼做起事情来没有分寸。
小小年纪万一沉迷于不择手段地吸收旁人的功力来提升自己功力的快感当中只怕很容易就会误入歧途。
杨过毕竟不是柴信没有那么丰富的阅历。
若说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能有多么强悍的自制力实在是让人有些无法信服。
他故意不告诉杨过这些是担心他知道以后会始终只想着走捷径只顾吞噬旁人的功力却忽略了更为重要的自身修行。
而且等杨过的《道玄功》修为和意志达到了一定境界自然而然就会接收到关于这门功法更为详细准确的信息。
“主君外面有一位自称姓展的公子来访。”
一日柴信正在书房里看书忽然听到一个随从来报。
“姓展的公子?”
柴信一听到这句话心中立刻就有数了。
放眼整个“群侠界”他除了认识一个“展昭”哪里还有其他姓展的朋友?
“快请!算了我亲自去迎接一下吧。”
柴信想到展昭之前的援助之恩——虽然实质上并不需要——可他却还是念着这份情。
如今展昭亲自登门拜访他又如何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几乎没有多少犹豫柴信便起身向院子走去很快就来到了大门前。
大门已经敞开门口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蓝衣俊朗青年正是展昭。
“展昭冒昧来访还请柴兄不要见怪。”
展昭见到柴信立刻抱拳躬身极其客气地问候道。
柴信见状也立刻抱拳还礼笑着道:“展兄弟说的这是哪里话?你能来我这儿便是给我面子又岂会见怪?正相反我简直欢迎之至!”
说完这些他赶忙伸手一引又道:“别在门口说话了快请!”
“叨扰了!”
展昭又一抱拳才跟着柴信往院内走去。
“快沏一壶好茶来。”
柴信向一旁的仆从吩咐道。
“是主君!”
那仆从立刻恭敬应道随即便快步跑去沏茶。
两人走入客厅分宾主坐定开始闲谈起来。
不多时仆从捧着一套茶具走进厅中给两人各沏上一杯便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两人又喝了几口茶终于聊到了正题。
柴信微笑问道:“展兄弟来寒舍不知有何贵干?”
他并不惊异于展昭能够找到他的居所对方可不是一般人身后更是有着一群同样不一般的朋友。
展昭闻言放下茶盏脸上显出认真之色:“小弟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却有一件颇为紧要之事需要拜托兄长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