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送慕元青出来的李妈妈瞅着这三少爷眼珠子滴溜乱转就知道他没憋好事儿。
于是劝道:“少爷懂点事吧!大夫人谋划这么些年不全是为了您吗?
您是她唯一的骨肉您要是不争气那夫人以后还能指望谁呀?”
“指望大姐姐呗!”慕元青随口道“她不是跟大姐姐天下第一好么!”
“胡说!”李妈妈四下瞅瞅压低了声音“夫人做任何事都是在为少爷您盘算。包括去照顾和疼爱大小姐那也是为了给少爷您铺路。
大小姐又不是夫人亲生的夫人作甚同她天下第一好?”
慕元青不想听这些道理他虽然年纪小但是自认为对事情还是有自己的判断力的。
他问李妈妈:“说到大姐姐咱们家那位大姐姐怎么回事?我刚到念卿院儿的时候听到她在屋子里头吵吵嚷嚷的是在怪罪母亲吗?这可不是她平时的样子。
怎么如今是装都懒得装了?还是说因为一点嫁妆气到控制不住情绪了?”
李妈妈有些尴尬“可能就是委屈了闹了点小脾气。姑娘家嘛!平日里都是娇养的怎么可能一点脾气没有。
不过说到嫁妆那可不是一点嫁妆而是很多嫁妆。
老夫人责令大夫人给二小姐备出跟大小姐一样的嫁妆来可她的婚期太近了几日工夫怎么可能备得出来。于是只好先拿给大小姐备下的那些顶一顶。
这不叫大小姐知道了上门来讨要说法。m
您说能有什么说法呢?话是老夫人发的咱们夫人除了照做还能怎样?
可惜大小姐这脾气只能跟咱们夫人发发是万万不敢闹到老夫人跟前去的。”
慕元青都听笑了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对于慕倾云的失态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完美到那种程度之人那既然没有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她是装的!
“其实祖母的做法是对的。”慕元青表了态“都是家中嫡女没道理好嫁妆都给大姐姐却不给二姐姐。此番公平行事我觉得无论是祖母还是母亲都没有错。
行了李妈妈书堂到了你回吧!”
“老奴送少爷进去。”
晌午慕长离去陪老夫人用午膳了。
老夫人很高兴崔妈妈也很高兴。
小灶间做了一桌席面老夫人乐呵呵地招呼慕长离快快洗手吃饭。
慕长离坐下后就问老夫人:“祖母昨晚睡得好吗?今日觉得身子如何?”
老夫人笑着说:“睡得好有些日子没睡过安稳觉了。之前虽然每夜都睡得沉但还是会发梦每每都梦到有人在扎我最后是疼醒的。
今日身子也好心口旧伤虽然还疼但也不似从前那么疼了。”
崔妈妈拿着个燃得只剩尾巴的蜡烛过来给慕长离看。
“这里头有药粉我仔细瞅过烛芯烧出来的颜色都不一样。
但这些东西我不懂也不好确定是不是有药粉更不敢拿给大夫看。
这件事情说到底是侯府旧闻能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个人知道否则一旦传扬出去那家里这些少爷小姐们的婚嫁可就太难了。”
慕长离把蜡烛接过来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说:“是一种迷药药的剂量很大可以让人在短时间内就快速入睡。
扎人的那位其实自己也是中迷药的只不过她提前会做些准备比如在鼻子底下涂些提神醒脑的东西这样就可以坚持得稍微久一些。
等她做完要做的事将针藏好之后就可以放心睡去。”
崔妈妈听得阵阵后怕但她还是不明白“这些事二小姐是怎么知道的?”
慕长离随口编了个理由:“我跟九殿下借了个高手夜里查案亲眼看见的。”
崔妈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然后就跟老夫人说:“真是好福气您算是得着二小姐的济了。要是没有二小姐这事儿可就大了。”
老夫人点点头一边给慕长离夹菜一边说:“我心里头知道定是你暗中查过然后才如此笃定到我这里引她说出一切。
我们长离是个有本事的孩子九殿下几次过来我瞧着你二人也颇对脾气。
这我就放心了你日后在西疆王府一定能过得好。”
慕长离一边吃饭一边同老夫人闲聊她问老夫人:“您恨那位吗?她差点杀死您。”
老夫人认真地想了想然后摇头“不恨。人已死一切就都了了。
她也是个可怜的孩子我不会同她计较的。
当年的事我们都是受害者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去。
她的生母死了但是到死她都坚定的认为老侯爷是爱她的。
同样老侯爷在她面前表现出来的爱意也是真诚的。
至于背后种种她并不知情被瞒了个彻彻底底那就伤害不到她。
而我虽然活到如今可是最终我知道的真相不过是我的夫君当年娶我看上的其实并不是我而是我们孔家。在他的心里从头到尾都没有分过半点爱意给我。
这才是我的悲哀。
所以我常说有时候活下来的人比已经死去的人还要可怜。”
慕长离点点头她对老夫人这话十分认同。
在这座侯府里要说还有人保持着正常的三观那也只有老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