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姜望步履蹒跚告知在春怡馆门前守候的周捕头此事已了但里面妖气甚重让人暂时不要进去。
周捕头当即便驱散人群但那位读书人却状若疯癫的想要闯进去。
可惜瞬间便被衙役制伏。
姜望没有在意径直上了二层楼。
高台上却已没了白川绫的身影。
只有赵汜蹲在那里手握一支笔。
陶天师叹气道:“那家伙手里的神符专门克制魅孋白姑娘又极力相抗本就残缺的妖魂不堪重负已无力回天。”
“但好在白姑娘尚有一缕残魂未散按照其要求我以符箓将其封存笔内便也算是能够陪伴赵汜一生了。”
他显然已经知晓白川绫的身份。
姜望没有说话。
此刻的赵汜很不一样。
眼神极为悲伤。
白川绫待在春怡馆里便是在等着赵汜。
虽然如愿以偿但终究没有得到一份答案。
莫言人与妖殊途爱情这回事本就没有道理可言它可以跨越任何事物。
姜望没有上前打扰只是好奇地看着陶天师说道:“既是没有彻底烟消云散是否仍可以魍魉形态复苏?”
陶天师思忖道:“确有可能但再次成为魍魉怎么也得百年之后了。”
那就真的仅是一支笔了。
百年后赵汜早就是黄土一捧。
姜望微微叹息。
他拍了拍陶天师的肩膀轻声说道:“那个姓范的有靠山也是一位天师能画出神符造诣必然很高你且帮忙注意着点他有可能会来浑城除非姓范的只是无关紧要的棋子。”
陶天师皱眉说道:“给予神符助纣为虐想来也是一丘之貉但我的破壁神符已经耗空若真有很强的天师出现我怕是没本事抵挡。”
姜望说道:“我也没让你帮忙挡着只是符箓的气息你最知晓能及时发现他就好。”
他有询问过夜游神若天师的造诣够高便能画出遮掩气息的符箓自然也包括血气而天师又是凡人之躯刻意隐藏的话想要找到无异是大海捞针。
姜望看向高台。
便见赵汜忽然从怀里掏出一张画纸。
画里有着白川绫的曼妙身姿面部也有些轮廓但并没有画完。
赵汜握着笔。
呆滞片刻后他开始奋笔作画。
很快白川绫便栩栩如生的跃然纸上。
姜望凑近瞥了一眼。
很惊讶的发现赵汜的作画水平又有所提高画里的白川绫俨然就像是活生生的人惟妙惟肖甚至恍惚觉得白川绫幽怨的神情下一刻便要梨花带雨真真我见犹怜。
而陶天师此刻身子却在发抖。
姜望注意到满是疑问“你怎么了?”
陶天师颤抖着声音说道:“是炁他作画时居然与炁共鸣!”
姜望皱眉。
没有神国的力量加持他啥也感觉不到。
但也能晓得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不论是修士或武夫或天师先决条件都得是感知到炁的存在。
修士炼炁铸就黄庭得以见神。
武夫借炁锤炼体魄刚猛霸道。
天师则仅能识炁不得而用古时第一位天师以外物引炁自此便有了符箓道的传承。
但在研究出材质特殊的符箓以古器刻笔符箓道才算真正崭露头角距今只有两百余年的历史。
能识炁者其实并非少数但天师画符早期是很耗财的有人虽得以识炁奈何囊中羞涩没有符笔也于事无补。
因此天师的真正兴盛是在‘漠章战役’中期那时的古器变得不值钱在短时间里大堆的天师诞生。
直至今日符箓虽然变得轻易可得但古器终究很难成为穷苦人的玩物。
有财有势者若家里孩子感知到炁的存在他们自是第一时间想把孩子培养成修士最终结果便是蹉跎时光因修士是要看资质的。
虽有中途醒悟的人但符箓道也讲究刻苦和悟性更是相当枯燥的一件事情。
并非有了符笔就能直接画出符来需要很长时间的磨练一笔一划都有章法便又得蹉跎时光。
因此天师基本没有很年轻的人。
武夫则是因为历史悠久自有标准。
除非魔怔般向往修士世界的人大多数在最开始感知到炁时便都已经知晓自己该走哪条道路。
赵汜作画生炁便已不再是普通人。
姜望很感慨侯府里最废的赵汜终究要成为历史了。
他第一时间便询问夜游神“赵汜可有修行的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