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杀凶神漠章?”
山主有这个想法白山月没觉得有任何问题但你是哪位啊?
这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那可是漠章啊这么厉害的妖怪你不想亲手杀一下?”
那是我想杀就能杀的么年轻人有极高志向当然是好事可过于离谱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白山月能想的最多就是有机会和漠章交手要杀死漠章他哪有这个自信。
瞎胡咧咧谁都行。
其实李浮生心里更在意别的。
如果此次妖患与漠章有关而母亲又从棋盘得知父亲存在的痕迹到底是父亲和漠章关系极为密切还是别的缘故?
他没有思考漠章是否真的活着这件事。
因为不在乎也就不存在信与不信。
要么就像以前一样妖怪此次谋划中的一环牵扯到与父亲相关的事情但不意味着有太大关联。
这正是李浮生需要调查的。
能被妖怪视为目标的郡试考生虽然只有百余位但整个垅蝉符合条件的修士就太多了妖怪也不可能只把目标放在郡试考生身上要一个一个救简直是麻烦到家的事。
最好的办法是让这些修士都集中起来迫使妖怪只能正面进攻。
要用满棠山的名义显然做不到这些。
所以姜望的目的地是垅蝉青玄署或者说是找到崔平碌由崔平碌出声让垅蝉所有触及澡雪门槛的洞冥巅峰修士汇聚在一块把敌在暗我在明的状况直接拉到最终决战。
但姜望尚未找到崔平碌却碰见了另一个人。
垅蝉武神祠尊者薛先生也是铁锤姑娘的老师。
“姜先生久闻大名今日得见方知闻名不如见面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你都称得上大隋年轻一辈第一人。”
只是弱冠澡雪的姜望当然不够格但澡雪巅峰完全够了因为何辅麝要比姜望年长许多哪怕依旧算是在年轻一辈里哪怕韩偃不能单纯以境界视之可再怎么着三人也能并肩所谓第一人看得不是天赋而是战力。
否则最具天赋但刚刚开始修行的新人就会成为第一了。
所以姜望、韩偃、何辅麝三人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第一唯有他们打过才清楚可也不妨碍薛先生认为姜望是第一。
唐果有些不服气只是没人搭理她。
看在铁锤姑娘的面子上姜望对待薛先生尚算客气也自谦不敢当。
薛先生是五境巅峰是大隋除了张止境外最高层面的武夫也是广为人知的大隋第三武夫。
那意味着只要有机会薛先生便具备一拳重伤澡雪巅峰修士的实力。
姜望自信不让薛先生近身的话对方就奈何不了自己再加上自身体魄也不弱最坏的情况也只是受伤而不会重伤。
虽是武夫但表面上薛先生却更像读书人给人一种温文尔雅又弱不禁风的感觉他穿着素色长衫挽着文士发髻脸上也始终带着笑意很容易让人误解。
他们立于月上郡某座城头夜空里高悬明月此处尚未被妖怪袭击。
“背后是漠章唐棠说的?”
姜望点头说道:“是满棠山一位前辈转述此次妖患或是让沉睡的漠章能够苏醒。”
薛先生说道:“唐棠曾不止一次提及后来只是自主行动你当真以为没人信他?涉及漠章哪怕是虚无缥缈的事情又有谁会真的无动于衷?”
“要说神都以外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念头最终却什么也查不出会觉得唐棠所言十分可笑但神都会一直查表面上不信是一回事暗地里不会停歇归根结底还是那位与唐棠的矛盾。”
姜望不动声色没有询问。
薛先生已然说道:“至于是何种矛盾没人清楚那位与唐棠都是当做没有事发生可那位对满棠山的态度又完全摆在明面上此事我等不好非议啊。”
“铁锤与我有书信往来我对你没有特别的看法浔阳候姜祁当年离都之因如今也鲜少有人能说得明白除非是直接经历过的人唐棠大概是相对了解的以前的事我没有探知的想法各种猜疑五花八门我也不会听之信之。”
姜望心下了然很多情况都是他曾设想过的有些人寻寻觅觅总能巧合间触及真相有些人明知真相也会装作不知有人则完全不去探究免得自找麻烦。
薛先生说道:“此次妖患来得突然从蚩睨现世开始也算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碍于满棠山的情况没人会在意唐棠怎么样换句话说就算是凶神蚩睨亦是没人觉得唐棠会怎么样。”
“等到妖患在各郡频发人们才意识到问题关键第一反应当然是手忙脚乱妖怪掠夺真性这件事我已知晓也会尽我所能宣告垅蝉可按你的想法要正面决战的话没有唐棠出手如此大规模的妖患我们会败的可能性极高。”
“何况垅蝉符合条件的修士尽数汇聚一处也非一夕间就能做到反而在半路上就会被妖怪猎杀等于全然暴露在明面上立于弓箭之下。”
“妖怪有此谋划肯定事先就已确定多数目标位置否则纵然神都无法第一时间察觉问题等有人来最迟也只需明日妖怪依旧难以成事所以它们肯定有很大的信心才会行动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崔平碌已竭尽全力在各郡城镇布防拉起符网拦截妖怪入城可垅蝉很大青玄署人手严重不足像我们武神祠又没有太多符箓唯有身躯抵挡但我素闻乌啼城懂得布阵他们若是愿意开城门我们胜算许能多上几分。”
姜望凝眉说道:“那就拜托薛先生依计行事顺便告知崔行令具体情况我即刻走一趟乌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