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绝望的张延赏便唤来儿子弘靖对他说:“蜀都城丢了已是耻辱若再让韦皋和高岳在奉天城信口雌黄进我的谗言那我还不如死了算了!你走三峡的水路迂回去奉天城。”
张弘靖大哭跪在父亲面前说这怎么可能啊?我走水路就算到荆南江陵府去奉天城还不是或走上津道或走武关道或走兴元道哪条道路都没法子。
听到这话后张延赏脸色蜡黄差点一口老血吐出他捂着心口恨恨地说“一时疏忽让韦皋、高岳这两竖子成名得利。”接着张延赏横躺于坐榻上仰天长号:“圣主而今播迁在奉天城贡赋道路全都握在环伺的奸臣手中臣无法分忧当真是死罪!”
结果还没等张延赏抒情结束就得到最新的消息:
就在韦皋监视梓潼城的同时高岳领三千白草军自葭萌关侧出绕过剑门关到了蜀都城的门户鹿头戍时内里驻屯的王升鸾部立即打开关隘的栅门接应高岳进入。
如今高岳已大摇大摆地到了蜀都城北正在和西山军“商谈”事宜要消弭这场叛乱。
“啊噗!”这下张延赏真的吐出血来染得身前的紫袍皆是吓得张弘靖忙哭着给父亲擦拭。
“白草贼、奉义贼、西山贼皆是一丘之貉”张延赏大恨。
奉天城钟楼大堂皇帝李适目瞪口呆看着拜谒于阶下的白草军长史韦平这位已携着韦皋、高岳的奏章前来。
“西川兵乱?”李适急忙将奏章展开“韦卿、高卿正火速领军入蜀平乱”
堂内的大臣莫不失色。
现在艰难时期朝廷除去要靠上津道运来东南的米粮外也非常需要蜀地的钱帛。
“你来时张延赏如何了?”皇帝急忙问道。
韦平回答说不知。
皇帝身边的翰林学士郑絪脸色苍白明显非常担心岳父和妻子的安危眼泪都快要流下来可身为侍奉在圣主身旁的学士职责又不允许他做出任何过激的反应。
郑絪闭紧双眼纹丝不动可双手却死死抓住膝盖大腿处几乎要掐出血来。
“可再去探听消息。”皇帝急忙命韦平说到。
又过了几日崔宁亲自来到奉天城谒见了皇帝。
“仆射可否紧急入川安抚军情?”皇帝对崔宁几乎是拜托恳求的语气。
谁想崔宁却慷慨呈辞:“臣本为西川节度使如今因兵乱就回镇旧地的话简直等于说旌节可私相授受恐更加折损圣主的威信。依臣的看法凤兴、兴元两地的都团练使已入蜀事态未必会继续恶化此外陛下可另选位素有威信的大将去镇西川。”
“卿之公心朕感铭于内不知仆射推选何人?”这时李适真的要什么都答应了。
崔宁不假思索便说出了李晟的名字。
“可李良器正在长安城的东渭桥无法赴任蜀都城。”
“无妨陛下即刻下诏于蜀都城西山军只要宣布李晟为节帅军兵必然心服再选一两人暂为留后消弭兵乱等到光复长安城后再让李良器去镇西川不迟。”
皇帝心想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