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正在前院花架下摇着秋扇微微打着盹儿的云和醒来而后急忙上前做出个小声的手势有些严肃地对阿措说:“你主母和竟儿还在睡着呢别太吵闹了。”
“哦。”阿措仰起脸来说道。
接着云和就叫她坐下来给了她两个果子接过她从城中驿站递铺来拿来的信。
阿措边吃边望着竟儿的小姨娘。
她和主母都好漂亮啊!花架投下来的阳光照在她的额头和鼻尖上有点金色的光芒但更衬出她白皙无比的肌肤真白啊她的眉毛比主母要细点可特别匀称狭长黑色的秀发更不用说是像女冠那样随性披在肩后的大概还没嫁人没似主母那般盘成云髻怪不得听说潭州那里人说竟儿小姨娘是湘水的女神到了这里兴元府的人就说她是汉川的女神在青色的眉梢和长长卷起的睫毛间竟儿小姨娘在眼睑上涂上两抹赭红色的宫妆张开时如云霞垂下来则若桃李。
阿措我以后要是能像她们就好不过太不可能吧哈哈。
不过她和主母还是有点不同主母就是朵盛开的牡丹香气四溢但对任何人都又和和气气的好像从来都没发过火;而竟儿小姨娘就就好像白莲般绿绿间点缀着雪白白白里又透着微微的一色红这种花咱们兴元府乡间都是没有的只有城中感业寺的池苑当中有据说是花了好大力气从江南西道的江州移过来的。
所以大部分情况下竟儿小姨娘有点冷傲但阿措我知道她也不是真的冷傲其实她人挺好的待人真诚有空闲还叫我和竟儿一道识字。
“阿措你笑什么?”云和将递铺送来的信札一一分好问到。
阿措憨憨地吃着果子望着云和笑脱口而出“我在想啊竟儿小姨娘你要是一直在兴元府该多好啊!”
云和有些发怔接着带着些酸楚的口吻对阿措说怎么可能我早晚要嫁人的。
“那以后不是很难见到竟儿小姨娘你了?”
“没办法这也是妇人的命啊!”
这时云和舒口气举起两封信札让阿措马上交给自己的阿姊“姊夫马上要乘船回到兴元府来。”接着又举起叠信札对阿措说这些都是些姊夫和僚友们的书仪往来你马上送到书斋里去就好;而后自己留下封“这是我阿父写来给我阿母的阿母去城中尼寺进香供养有几日才得回来。”
而后云和将信札分开叫阿措一一辨认落款的文字对她说以后你用得着。
云韶对家人和仆役基本是散养态度她只下心思给崧卿做饭最近也就对苗圃、谷板感兴趣;而云和则是“总理宰执”型的督促竟儿学习叫阿措和其他仆役识字一刻都不放松。
阿措离去后云和起身步入到中堂东厅回廊处就听到小猧子棨宝的哀鸣。
最初云和还以为竟儿又欺负小猧子了待到走入厅内才见到竟儿抱着棨宝的短脚这猧子奋力挣扎呲牙咧嘴胖胖的脑袋是摇来摇去。
而云韶挺着大肚子手里居然举着把剪刀低声对棨宝说:“棨宝乖巧些剪你尾巴上的毛就行。”
“这是做什么啊阿姊?”
说话间云韶已把棨宝尾巴上的毛给剪下一丛来。
被放开后委屈的棨宝跑到云和脚下躺着呜呜叫着诉说自己遭到的不平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