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龙般的咆哮猛地起来:虎踞炮的炮口抖动接着重弹丸挟着二十多颗霰子全都喷射了出来首炮发射后便是第二门、第三门最终数十门虎踞炮都发出了怒吼真的如熊咆龙吟般炽热的弹丸就像是火雨那般横扫了正在冲锋的蛮兵队形中像一群凶狠的马蜂蛰刺中一头庞大的正在奔跑起来的“犀牛”。
碎裂的蛮牌纷纷扬扬被贯穿撕扯的蛮兵躯体不是猝然往后仰倒就是被划出恐怖的伤口洒着鲜血往前颓然走了两步后跪下伏倒在地上前面数排争相倒下后面的人都吓傻了手握着长镩或梭镖在刺鼻的硝烟中不知所为。
忽然一只浑身铁甲的高大“怪兽”在嘶鸣声中突然自烟雾里奔出胳膊下夹着一柄锋利的马槊挟着暴风骤雨般的气势接着两名蛮兵惨叫着倒飞他俩被这武毅军骑兵幢头的槊穿刺在一起直冲了数步接连撞翻后面几位同伴才落了下来。
接着那幢头将槊脱手抽出一枚铁锏来打得四面的蛮兵血肉横飞战马则在其下野蛮冲撞践踏蹂躏。
越来越多的“怪兽”冲来突入到蛮兵的阵队里如狂飙飓风那般将蛮兵当作矮小的禾苗肆意冲锋、收割着马槊突刺完后狼牙棒砸完后便抽出近身武器厮杀。
几支骑兵冲锋的路线而过自远方看去就像是一条条血迹狼藉的巷道般还没有死的蛮兵躺满在地面上在虎踞炮的硝烟和武毅军铁骑扬起的灰尘里咳嗽着捂着创口刚要坐起来便被后继跟进的唐军刀牌手给纷纷重新踏翻接着头颅被盾牌夹住刀锋一割鲜血飞溅头颅坠地十分迅速——唐军的轻足部队刀牌手和镗钯手也追随着骑兵之后开始疯狂收割。
黄少卿眼睁睁看到唐军的骑兵投入突击后很快就冲垮了自己刚刚替手的第一阵接着扫清了第二阵的两翼然后合而为一股锐不可当的奔流直接自第二阵和第三阵的中央贯穿而来。
唐军的步卒也跟在其后发动了凶狠的冲击。
黄洞蛮的队伍已开始四散溃败就像被洪流冲垮击碎的堤岸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先前反复冲锋交手十余次唐兵却还能有充裕的力气厮杀明明应该是我替手的队伍有力气打垮唐兵的!”最惨的是黄少卿对战局的变化完全想不通。
但这也没有任何影响因整个陷塘战场已化为武毅军嗜血杀戮的盛宴黄少卿自左右江(当时叫左溪和右溪)的数百洞里纠集组织起来的蛮兵无不一阵接着一阵沦为马蹄下的草芥和粉尘。
尸骸满布的战场上武毅军的骑兵还在来回凶残地“犁”着冲往这面来便拨转马头再往那面冲去配合着步兵杀戮目的就是不留活口。
西沉的日头下蛮兵的尸体铺满整个战场上互相交叠支撑血把弓箭和梭镖都漂了起来尽染血色的尘烟卷起几乎要吞没整个太阳黄少卿绝望地在大鼓边颤巍巍地跪了下来:
“我已知俚洞无骑兵的凄惨结局了昌沔你这时再冲出攻击高岳的旌旗当真就是命悬一线啊也好也罢今日就让我们父子尽数死在这个战场上好了”说完黄少卿骑上自己的坐骑也是在整支黄洞蛮队伍里为数极少的战马那是自南诏引入的随即拔出了佩剑回头看着还立在原地的大鼓然后对着无边无际冲杀上来的唐军步骑奔了过来。
“卫国公洞蛮俚子们抵挡不住炮火和骑兵的双重打击败势毕露。”貔貅旗下周子平策马悠然地对高岳说。
高岳也很满意“俚子兵虽有无马的天然劣势但各个却死战到底不亚于西蕃、党羌的精锐假若和李锜的那群乌合之众一样那么这场战事本道赢之怕是也毫无光彩可言。”
就在此刻高岳忽然听到侧边传来阵猛烈的喊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