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雨很大。
腊月的岳城罕见暴雨像夹杂了冰雹一滴滴打在身上针扎般的疼是一场没有终点的酷刑。
顾轻舟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紧紧抱着司行霈说她出事了她应该怎么办。
怎么办呢?
轻舟乖起来。司行霈很有力气趁着她不闹了他单手撑起地面另一只手抱紧了顾轻舟两个人就起身了。
他快步冲回了家。
回到别馆司行霈将她抱上楼。
脱了湿漉漉的衣裳他用毛毯裹紧了她然后去洗澡间放了热水。
他这里一天到晚都有热水而且很充足满满一浴缸蒸汽迷蒙着整个浴室被白雾萦绕。
有点烫。他对顾轻舟道烫点没事驱驱寒。
他将顾轻舟放了进去。
水真的很烫烫得肌肤一阵发红司行霈以为顾轻舟肯定要闹腾的毕竟这么烫的水他都坐不住。
顾轻舟却没有动任由热流浸润着她的肌肤一层层的渗透可以透进她的心里去。
而后她果然感觉到了暖。
心暖了四肢百骸也就暖了暖流经过了心脏心脏再传运到五脏六腑。
压在心中的那块郁结说出来是无济于事的哭出来才能排揎她已经发泄了人就没那么难受。
只是顾轻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坐在浴缸里用手细细搅拌着水一阵阵的涟漪滚动。
出了什么事?司行霈轻柔她擦洗后背以及她纤细嫩滑的胳膊心里一团火蹭的上来了喉间发紧说出来的话也充满了欲念。
他想要扑倒顾轻舟。
这样的念头他每天都有随时随地都存在。可惜他答应过要等她成年他会信守承诺。
他忍着这些念头问顾轻舟到底怎么了。
顾轻舟很坚强的她哭得这么厉害只怕是真有大事。
司行霈问话她却不回答坐在浴缸里轻轻撩拨着水洗自己的长发。
长发漂在水面上像青稠般柔滑泛出温润的光。
她不说话了。
能说什么?她自己也后悔不跌不该失态的。
现在要让她怎么说?
难道告诉司行霈:我已经破了身子不是跟哪个男人我仍然是清白的只出了点事故?我以后怎么办跟谁结婚谁能相信我?又怎么解释?
这话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想跟司行霈!
一个女人跟另一个男人表明清白除了想跟他就没有其他意思了!
除了自己的男人根本不需要跟任何人交代。
顾轻舟不想跟司行霈因为她不愿意做妾。这件事怎么也不能从她口中说出来一旦她说了司行霈就会误会。
他误会她想跟他离开只是口是心非顾轻舟这辈子就要被钉上姨太太的牌子就像在脑门上烙一个印怎么也去不掉。
顾家也曾妻妾同堂姨太太什么地位顾轻舟是清楚的。
姨太太是妾妾就是奴才!
她堂堂正正的出身不偷不抢还没有到走投无路为什么要给司行霈和他的妻子做奴才?
她低垂着眉眼轻轻用热腾腾的水洗头发白雾旖旎的视线里她看到了自己的手肌肤泛出健康的红润。
轻舟?司行霈捏住她的下巴并不用力软软托在掌心将她的头偏过来在她樱红柔嫩的唇上落吻。
司行霈的吻很轻似蜻蜓点水般掠过他努力忍住自己的冲动低声问她:你出了什么事?
顾轻舟说不出来。
她心里有个声音让她把这件事告诉司行霈。
这些声音疯狂而自信好像司行霈知道了就会可怜她、信任她一样。
但事实呢?
顾轻舟犹豫着。
她不知是否恰当故而先拉了事就像唱戏之前的暖场先开个锣鼓免得观众寂寞坐不住。
正场戏不能急。
督军府给我家里送了年节礼是找下聘的礼数来的。顾轻舟的手轻轻在浴缸里画圈。
一个个的圈荡开宛如涟漪沿着她雪白的肌肤荡开。
她雪色掌心缓缓升起突破水面时再缓缓沉下去像一朵盛绽的雪莲。
司行霈蹲在浴缸旁边为她擦拭着后背的肌肤听闻这话他的手微微顿了下。
我觉得奇怪司夫人怎么会真的同意呢?后来一打听才知道是司慕初恋情人回来了。司慕还念着她对方是离过婚司夫人怕他们俩纠缠不清损害司家的名誉所以先把我抬出来。顾轻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