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舟也没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默默想着心事。
蔡长亭进来时她缓缓站起身。笑容一点点在她脸上堆砌那么刻意而虚假她道:你没事吧?
没事轻舟我就是来报个平安的。蔡长亭道。
他掏出帕子擦掉了薄霜融化的水珠面颊有种新生般的晶莹白皙。
他的好皮囊没有任何瑕疵。
请坐。顾轻舟道。
蔡长亭就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说起了昨晚的事。
顾轻舟则在端详他。
蔡长亭说得缓慢声音清晰有调理顾轻舟却突然打断他:我一定疏忽了什么。
蔡长亭微笑:疏忽了什么?
顾轻舟眉头微蹙。
这么大张旗鼓的想要对付她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顾轻舟从一开始就觉得有遗漏。
然而遗漏在哪里?
蔡长亭这次让她分心得彻底而且做得滴水不漏。
顾轻舟偶然回想马有失前蹄总有一天她也会栽一个大跟头也许那时候她就是栽在蔡长亭手里。
越是美丽的人越是恶毒就像深山的蘑菇那些鲜艳欲滴的全是毒性强烈的。
顾轻舟看蔡长亭每次看到他这张美艳的脸都胆战心惊。
我不知道疏忽了什么。顾轻舟如实道你能不能告诉我?
蔡长亭微笑道:你没有任何遗漏轻舟你要相信自己。
顾轻舟慢慢抿了一口茶。
蔡长亭继续道:你是个很精明的人别失去信心。
顾轻舟抬起眼帘安静看着他。
蔡长亭的笑容很深。
他含笑看着她问:是不是也一夜未睡?我走了你休息一会儿吧。
顾轻舟嗯了声起身送客。
她将蔡长亭送到了门口。
蔡长亭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道:轻舟我有几句话一直想告诉你可惜司行霈不在。等下次他回来了我再说给你听。
好。顾轻舟道。
他想要引起她的好奇顾轻舟却不怎么好奇。
回到汽车里的蔡长亭沉默独坐。
顾轻舟从头到尾都没有问一句他的手如何了。
有种烦躁的情绪在胸腔里慢慢酝酿最终化为苦涩缓缓泅开。这涩意来得突然也是前所未有过故而蔡长亭愣在那里。
司机问他:开车吗?
开车吧。蔡长亭这才回答。
顾轻舟回到了卧房想要睡一会儿可闭上眼睛心事却一重重堆上来让她根本无心睡眠。
她独坐在大床上想着司行霈这会儿应该到南京了吧?
顾轻舟很担心他的处理办法。
一旦闹开了又是一番风波然而又不可能无声无息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
一连等了三天顾轻舟才收到了司行霈的电报。
电报很简单说:我已回平城勿念。
他暂时回到了平城。
顾轻舟派人去看南京的报纸想知道可有消息。
司家没有出事至少司行霈没有当场杀了司夫人。
顾轻舟想问问他是如何处理的平城那边又有军务司行霈需得回去一趟电报又说不清楚。
叶妩和叶姗请她吃饭。
司少帅何时回来?叶妩问。
顾轻舟道:还有些日子。
接下来的小半个月顾轻舟依旧回到了平野四郎那边去住等待司行霈。
十天之后司行霈给她发了电报说自己还有点事估计要二月下旬才能回到太原府。
顾轻舟除了关心司行霈就是留心南京的司家。
司督军那边暂时还没有什么动静至少报纸上没有任何只言片语。
要不要让我父亲派飞机送你回去?叶妩问顾轻舟。
叶督军的飞行员全是经过司行霈那边的人训练已经可以飞长途了。
顾轻舟道:司行霈有他自己的计划我等着他就是了。
叶家的飞机飞行稳定飞行员过关叶妩和叶姗姊妹就乘坐飞机去了趟天津。
她们的姨母在天津。
然后她们还从天津带回来一个人。
她们带回来的人是她们的姨母表兄叫石博山。
姊妹俩把这位表兄当亲兄长一样。
顾轻舟也认识石博山前两次去天津都见过的。
顾小姐好久不见。他跟顾轻舟打招呼。
好久不见。顾轻舟也笑着和他打招呼。
的确是有些日子不见了。
石博山到了太原府之后就暂时住下了听闻是想要学开飞机。
与此同时叶家也终于有了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