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七月初顾轻舟和司行霈去了趟天津。
他们只带了二十人。
天津和北平很近故而他们是先到北平再去天津的。
北平的卓大帅是他们的后盾。
他们去见了平野夫人。
是平野夫人发了电报让她去的。
我还以为她会躲着我不成想她居然想要见我。路上顾轻舟对司行霈道她难道还幻想和解吗?
这些日子顾轻舟想通了很多事。
她不再记恨平野夫人。
不管当初有什么平野夫人怀胎十个月生了她就是天大的过错顾轻舟也决定原谅她。
这是父亲和母亲的不同。
母亲用自己的血肉抚育了顾轻舟十个月她身上带着的一切都是从母亲身体里长出来的。
于是一切的罪孽在这个原始天恩面前都应该低头。
顾轻舟低头了。
她知道平野夫人不成气候了她想要的是和她断绝来往而不是要了她的命。
她打算放过平野夫人的。
不成想平野夫人却发电报给她请她到天津去一趟。
她一口气发了十封电报。
这不太正常。
顾轻舟把这点异常看在眼里所以她来了。
她依照平野夫人电报上的地址找到了地方却意外的发现这里是医院。
而且这里不是日租界而是一家很普通的西医院。
医院规模不大顾轻舟问了值班护士:平野夫人住在哪里?
护士一愣而后道:再后面那栋楼的一楼第三间。
然后她摸出几个口罩对顾轻舟道最多一次只能四个人探病你们别一块儿进去。
她数了下口罩递过来四个。
顾轻舟诧异:她是什么传染病?
护士还以为她知道:是肺痨。
顾轻舟和司行霈面面相觑。
出了值班室司行霈拉住了顾轻舟笑道:看来那位夫人不太积德想要把病传给你呢。
顾轻舟没有笑:她也许是请我看病。
你能治好肺痨?司行霈问。
顾轻舟道:可以尝试下也许能治好呢。
司行霈脸色一沉:很危险而且很容易被传染。你哪怕想去治我也不同意。轻舟我可是带了人过来的你不听话我就把你绑起来。
他说罢紧绷着脸色做好了跟顾轻舟置气的打算。
不成想顾轻舟这次笑了:我听话。
司行霈诧异。
他们俩没有去后面那栋病房楼而是坐在医院走道的长椅上。
顾轻舟把之前蔡长亭告诉她的话说给了司行霈听。
平野夫人手上染的是芳菲的血;而芳菲手上染的是司慕的血。
司行霈我到现在也不能肯定蔡长亭说的是不是实话。顾轻舟道芳菲当时有帮手这毋庸置疑。但她是否想要死却存疑。
司行霈已经猜到了这些。
这两年多他打听到的消息比顾轻舟多多的故而心中各种猜测从未间断。
如今任何一种真相都是他心中过了千百遍的一点也不能令他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