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野良对韦总管说了声“有劳了”便独自走上楼去。
楼阁不大可风野良看到每一层楼里都整整齐齐地摆满了大书架。楼层都是开放式的没有隔间。当风野良走上四楼时只见大厅中央一灯如豆一个欣长消瘦的身影正伏案研读着什么。
他看得十分入神等到风野良走到离桌前还有三五步的时候方才头也不抬地淡淡一句:“小风啊边上有椅子坐吧。我看完这部分就好。对了桌子上的火腿酥饼不错你要是饿了的话就自己吃些。”
风野良已不是第一次见到叶惊雨的父亲。记得在每年的中秋佳节叶太守都会携夫人亲自来天台派看望爱子没有一年落下过。
叶太守面目与叶惊雨酷似只是体型没有儿子那么强壮也许因为是文官的缘故吧。不过印象中的叶太守寡言少语喜怒不形于色无形中给人予一种威严感。
如今近距离接触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人另外具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这种气质令接近他的人很容易油然生出一种亲近的感觉而其中没有丝毫做作的成分。然而在亲近之余又有种令人信服的威严这种威严只带有少部分强势的成分更多的是一种长辈对晚辈的期许或要求。
风野良乖乖来到一张椅子上坐下正好肚子饿了便两手双管齐下大嚼起来。
片刻后他抬起头来向风野良招了招手道:“你过来帮我看看这里有没有标错的地方?”
风野良正吃得口滑没料到这么快就叫自己过去一张嘴巴里塞满了酥饼张嘴一喊正好给噎着了。
叶太守见状似是想起了什么眼中掠过一丝柔色端起桌边的一碗新茶走了过去微笑道:“这是仆人刚送来的新茶我还没喝过。来喝点压压食。”
风野良捧着茶碗一口饮尽这才觉得好受了些。他见叶太守目光直视着自己不由得搔了搔脑袋尴尬一笑。
叶太守微笑着揽起他的肩膀走到桌前一边走一边微笑道:“你就是惊雨的师弟吧。每年中秋我都会去桐柏宫看望他怎么好像没有见过你?”
风野良道:“桐柏宫是天台派重地叶师兄是掌门师伯的弟子自然在里面修炼。像我这种等级很低的火工杂役平日里是没资格进去的。大人您没见过我也很正常啊。”
叶太守道:“英雄莫问出处。你今日在谷中的表现已经充分证明了自己的实力。来看看这张地图。”
风野良一头雾水地走上前去这才发现原来他在看一副纯粹用手绘制的地图。
这是一张长宽都有丈余的图纸。因为太大看起来不太方便所以被折成了两半平摊在宽大的书桌上。
图中用各种简易而又精准的符号标识着河流山川城堡要塞等地形建筑有的地方甚至还用符号标出了矿脉物产每一处符号下面都配有几行文字说明。
文字简单扼要却以最简洁的语言囊括了那一处地方的精要。
叶太守右手拿笔轻轻敲打在一片山林谷地上问道:“你们刚从虎牙谷回来那里的地形是这样的么?”
风野良顺眼望去只见那片山林谷地的形貌不仅绘制精准而且连风野良抓到惜若的那条小河都被标识出来。一想及此风野良的脑海中不禁闪现出那张娇俏凶狠的异族脸庞还有河边那一段凶险中不失旖旎的邂逅。
叶太守哪里知道风野良的脑子里正想着妹子见他盯着桌面怔怔出神还以为自己的地图画错了便问道:“我画错了么?”
风野良闻言从回忆中醒悟过来忙道:“不不是。虎牙谷这里不但画得很准确而且很细致连谷中的小河流都标了上去。”
叶太守微微一笑道:“那就好。如果有不对的对方你可要替我指出来。地图标识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任何一个看似小小的错漏都会造成极大的损失。”
风野良肃容答道:“是。”
叶太守道:“本来你连番恶战已十分辛苦可我连休息的时间都没给你。唉我实在担心惊雨目下的状况。”
“不累不累!”风野良连忙说道:“叶师兄他还没有消息么?”
叶太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双目出神地叹息道:“惊雨学的是武艺我本想让他好好在军中历练一番。当时谷中发生异常状况他向我提出前去查探。唉……我不该让他一个人去的。”
风野良怕他担心便将自己在谷中所见所闻详细说了一遍等讲完后神情凝重道:“那豹怪已经承受叶师兄在他们手中。天煞和弥勒军显然已经密切合作并正在打钱塘城的主意。我想他们暂时不会为难叶师兄的。”
叶太守沉声道:“难怪弥勒军发展地如此迅速原来背后有天煞这种妖魔撑腰。不过他们的主力尚在西部各省我真没有料到他们会在江东一带出现。”说着打开书桌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卷羊皮纸递给风野良道:“这是一个长着蜥蜴脑袋的妖怪在我回军途中送来的。”
风野良打开羊皮卷一看登时面色大变!